諾玉就這樣被關押在雪峰山足足一個月,無人問津,也無人替自己伸冤。離走的那日,莫羽和如雪倒是來了,還真是諷刺,莫羽竟然成了這一個月以來,第一個來看自己的人。她整個人變得更加妖嬈嫵媚了,人也精神了很多,眉眼間全是得意的笑。她一推開暗房的門,就嫌棄的捂住了鼻子,朝四周看了看,故作艱難的找了一處下腳的地方,然後站立著看著坐在一角的諾玉:“這裏跟你這種人還真配啊。”
諾玉依舊坐在角落裏,沒有起身行禮,也沒有回答,隻是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抱著膝蓋低著頭。莫羽看不清她的臉,隻看見她穿著一身素衣,頭發披散下來,整個人十分頹廢的樣子。莫羽還不死心,繼續說道:“怎麼?你不想求求我嗎?明日就要回魔域了,這就意味著我對你的審問,上清宇對你的徹查就要開始了,到那時你不是一聲不吭就能平安度過的。或許你現在給我磕幾個響頭,我心情一好,還能保你一命呢。”
諾玉的肩膀突然抖動了兩下,接著莫羽和如雪聽到了兩聲嘲笑,諾玉抬頭看著一臉神采奕奕的莫羽:“夫人做好月子就馬不停蹄的來這看我,我真的很感動。”然後諾玉就慢慢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莫羽身前,近距離的瞪著莫羽的眼晴,“我的命在你的手上,我還有選擇權嗎?反正我現在也就這樣了,要殺要剮隨你便。”
莫羽挑起眼角笑了笑:“很好,看來這一個月你並沒有任何改變,還是一樣的又臭又硬。既然你這麼期待著死,那我就慢慢折磨你到死,也算不枉費你的囑托。如雪,我們走。”
如雪看了看諾玉,眼神很複雜,可是還是什麼都沒說,跟著夫人一起離開了。就在夫人她們離開沒多久,思勿大夫又出現了。他穿著鬥篷,捂著臉,顯然是偷偷買通了看守的魔奴進來的。他來到諾玉的暗房裏,去掉麵罩,一臉著急的看著諾玉:“諾玉,明日就要回魔域了,今晚是你最後的機會,你有什麼計策就說出來,我一定盡全力幫助你。”
“思勿大夫都一個月沒出現了,如今在夫人之後出現,是不是太湊巧了。”諾玉轉過身去,不想繼續說話。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是如雪幫我事先打好招呼的。這一個月我有多少次被攔在外麵,又有多少次差點被抓。我就是不想連累你,才沒有強行衝進來。可是,今晚不一樣,明日回魔域,期限一到,上清宇的徹查就會開始,到時候從一開始你沒進魔域之前,所接觸的人和事,都會被上清宇通通翻出來徹查一遍的。夫人和你已經水火不容了,這一查牽扯出的人和事一定很多很多,到時候隻要夫人有意,這指控你的人證和物證,就會一樣不差的出現在尊主的眼前,那時你就百口莫辯,隻有死路一條了。”
“我問心無愧,如果最後是這樣不公平的結果,那我也無話可說。”諾玉依舊一臉倔強。
“諾玉,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其實沒人真正在乎你到底是不是奸細,而是在意尊主究竟願不願意為夫人去做取舍。莫羽身體已經恢複,她現在還給尊主生了一個兒子,明日啟程回魔域,日後尊主看不到的地方都會被她掌控。而你就是莫羽的眼中釘,尊主在孩子降生之時選擇去守護你,那時莫羽就決定與你宣戰了。所以莫羽的這一招,隻是挽回自己的麵子和自己的威嚴罷了,你認個錯是能保命的,又何必那麼固執呢?”
“思勿大夫,你說的我何嚐不明白,莫羽每每看我的眼神,都在時刻提醒我她有多麼恨我,又多麼想解決掉我。可是,我在乎的人又不是她,她的眼裏我是何種模樣根本不重要,我在乎的是尊主。雖然我對他的愛已經是往事了,但是那畢竟是真正愛過的人。你知道那天尊主在大殿裏,最後看我的眼神,讓我多麼難過和心痛嗎?他在懷疑我,甚至生我的氣了,我才是受害者,他卻已經開始不信任我了。如果這個時候我為了保命,那尊主就會對我徹底失望,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為了一個你已經不愛的人,和一個你隻要一接觸就會遍體鱗傷的人,你還要繼續執著和堅持什麼,就為了他的一個眼神,他的信任,他對你不失望,你就這麼草率地放棄了生的希望嗎?諾玉,我一直以為你是最聰慧的,沒想到今日你也會如此愚鈍。”
“不要再說了,回到魔域以後,將會是什麼結果,我已經清楚了。我沒有在怕,讓它們通通都來,我隻求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