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玉的內傷還沒完全好,聖女前輩倒是體貼,一直在照顧諾玉。兩人也是初次相識,卻有這般緣分,實屬難得。聖女前輩自從離開魔域就去了曦月長河,被長老幾經波折抓回來以後,就一直在被暗地關著。後來長老在天崩地裂中受傷,來到雪峰山,就偷偷把聖女前輩安置在了這裏,一晃都有十幾年了。以玄武長老的處事手段,斷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卻輕易讓這個小丫頭跟自己住在一起,那說明她有很大的利用價值。那夜自己被引出去,諾玉被打傷,緊接著尊主就舍下自己的妻兒,不顧一切的在這裏守了一個晚上,聖女前輩就都明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諾玉骨子裏有一種說不出仙氣,是那般熟悉和懷念。
“諾玉,起來喝藥了。”聖女前輩端著藥碗走到諾玉身旁,把藥碗遞給了她。
“前輩,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不配撫琴。”諾玉接過湯藥,有些難為情。
“暗影現在是你的佩劍了,我相信它封存的記憶,你都已經親眼看到了。有的時候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不在當時的情境裏,就沒有資格去肆意評斷。一個人心性如何從琴音裏就能聽出來,你撫琴的時候,我至少是陶醉其中的。”
“是嗎?原來聖女這麼看好她,她遠不止外表看到的如此。”玄武長老不請自來,更是沒有禮貌的推門而入。
“是我們生分了很久嗎?我怎麼不記得玄武長老是如此無禮之人。此處乃是女子的閨房,你不事先請問,直接推門而入,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了。”聖女前輩有些生氣了,怒目瞪著一臉邪氣的玄武長老。
“聖女,請你不要忘了,當初你背叛魔域出逃,你現在依然是待罪之身。一個罪人何來自尊?你旁邊的這位就更不是什麼清白之人了,夫人生產之日魅惑尊主,勾引尊主徹夜未歸。今日夫人和尊主大吵一架,不過這也就罷了。夫人懷疑諾玉的身份,要求上清宇徹查,尊主已經同意了。所以我現在是奉命行事,押行罪人前去對峙。”
聖女前輩一下攔在床前,擋住一直走過來的玄武長老:“她的內傷還沒好,不適合此刻前去問話。長老能不能寬限幾日,等她傷好了,再去也不遲啊。”
玄武長老看著聖女前輩:“你是不是一個人待的太寂寞了,這才來了幾天的人你就如此袒護,是不是太草率了。她到底是敵是友,你是否知曉?”
諾玉看到聖女前輩如此庇護自己,心裏暖暖的,可是聽完長老的話,自己知道這次莫羽是真的發威了,自己已經徹底激怒她了。然後又看著玄武長老,他一定特別期待這一切的到來,莫羽和自己的大戰,也可以說是尊主和莫羽的大戰。諾玉慢慢下床,走到聖女前輩旁邊,朝聖女前輩笑笑,然後徑直走向玄武長老:“我們走吧,夫人要我去問話,我問心無愧,沒什麼可怕的。”
聖女前輩一聽,也不再阻攔了。是啊,這時候推辭阻攔,便會更有嫌疑。
諾玉被他們上了鐵鏈,又踢又打的帶到了莫羽的大殿裏。此時莫羽一身純白的裘皮衣披在身上,手裏握著手爐,妖嬈地躺在軟塌上。尊主坐在殿內最中間的位置,思勿和如雪一人一側分別站立。看到諾玉走了進來,都同時望向她。
尊主看到諾玉被上了鐵鏈,立刻站起身來,正要說些什麼,就看見諾玉的眼神。尊主於是話到嘴邊便改了口:“跪下。”
諾玉被兩個人直接左腿一下,右腿一下踹到在地。她摔倒在地,忍著痛直起身子,低著頭等待著詢問。
莫羽慢慢坐起來,看了看周圍的魔奴,擺了擺手,讓他們都退下了。然後自己走到諾玉跟前,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抬起諾玉的臉,然後另一隻手在諾玉的一側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諾玉又失去重心,摔倒在地,然後嘴角掛著血絲,又慢慢直起身子。莫羽想都沒想又是一巴掌,諾玉另一邊臉頓時就腫起來了。
思勿有些看不下去了:“夫人,你不是要跟諾玉對峙嗎?那就趕快問吧,你把她嘴都打腫了,她一會還怎麼說話啊。”
莫羽翻眼看看思勿:“我做事什麼時候要你指手畫腳了?你最好閉緊嘴巴,不要說話。不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尊主給思勿使了個眼色,思勿會意的點點頭。然後在場的三個人就眼睜睜的看著莫羽,把諾玉狂扇了好一陣子,最後自己手都疼了,甩甩手,累的直喘氣。撐著腰站起來:“諾玉,你現在老實交代,你到底受何人指使,來到魔域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