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戾在一旁看得直幹著急,這都快一炷香了,他們還真是能撐,自己的屬下在外麵拚命攻打,愣是連個缺口都沒打開。張戾突然發現結界裏,婉笛的一個屬下快要堅持不住了,於是說道:“等那個女的一倒下,立刻集中全部力量射向那個男的。”
這時,婉笛聽見後麵有人吐血了,然後就倒下了。婉笛挪開了手,趕快到後麵,就看見那個屬下已經不行了。她緊緊抓住婉笛的衣袖:“護法,屬下有辱使命,不能繼續為護法效力了。”說完,就閉眼過去了。婉笛胸口悶悶的,剛把屬下平放好,就聽見諾玉喊了一聲:“公子,你沒事吧。”
原來,在婉笛挪開的時候,結界由於內力不支,出現了缺口。張戾被趁機直接對著思勿下手了,數十支箭飛馳而來,最後有一支狠狠的射穿了思勿的手。思勿吃痛,諾玉大喊。婉笛趕快上前補位,繼續輸內力,思勿忍著疼痛繼續支撐結界。
“諾玉,公子沒事吧?再堅持一會,我們一定會等到救兵的。”
諾玉心疼的看著公子的背:“我知道,我們一定會堅持到最後一刻的。”
張戾盯著思勿的手得意的笑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這毒性蔓延可不是你能控製的。你還要繼續施展如此耗損內力的結界,怕是隻會加速毒性擴散。”
諾玉一聽立刻問道:“公子,剛才那箭有毒?那你?”
婉笛趕快說:“諾玉不可婦人之仁,我們就要成功了,現在不可輕言放棄。一定要堅持住。”
自箭射穿自己的手,思勿就知道箭上帶毒,他更知道現在這個境況隻會加快毒性蔓延。可是,現在一旦收手,大家都隻有死路一條。此刻已經沒有退路,隻能寄希望於婉笛的救兵了。諾玉是真的擔心自己,要說點什麼勸住她才好:“諾玉,我沒事。我也是精通醫術之人,這點傷還不足以致命。現在我們更不能鬆懈了,一定要堅持住。”
諾玉心裏何嚐不清楚,這都是公子勸慰自己的。可是以現在的局麵也隻能這樣了。思勿雙目瞪著張戾,頭已經有些眩暈了,感覺傷口的疼和脹好像已經蔓延到了上半身,手也開始微微顫抖了,豆大的汗珠也跟著開始流下。思勿心裏暗叫不好,自己怕是堅持不住了。
張戾正得意的等著思勿倒下,突然有一堆人衝進了寨子。思勿腳下一軟,癱坐在地,諾玉趕快上前封住思勿兩大穴道,讓毒性不蔓延到心肺。婉笛興衝衝的喊道:“張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這次不會再讓你逃跑了。”
張戾聽婉笛這麼一說,趁亂趕快去了竹園。大夫正在給母親換藥,百月在洗麵巾。張戾一進屋就著急說道:“百月,你和大夫趕快帶著母親從竹園密道離開,密道盡頭是河域小支流,我早已備好船隻。”
百月看著張戾:“幫主,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還要在等等,魔域的人按照約定今日夜間應該能到,我一定要拿到契約。你們快走,上了船,一路順流而下,下遊有好幾個村落,那裏的村民我都熟悉,他們會藏好你們的。等我拿到契約,就去與你們會合。”
“戾兒,你要多加小心,一定要來找我們。”
“母親,孩兒一定會去的,快走吧。他們應該快追來了。”
看著母親和百月進了密道,張戾趕快從竹園跑了出來。可是剛一出來,就看見手已經烏黑,麵色蒼白的公子,早已立在那裏,等候自己了。
“你怎麼跑來了?看在你中毒已深的份上,我就當沒看見你,你趕快離開吧。”
“你小小一個張戾,以為區區一個孔雀翎羽就能毒死我嗎?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思勿當著張戾的麵,劃破了五個手指的指尖,黑黑的毒血頓時從指尖一點一滴的淌了下來。與此同時,思勿手上射穿的傷口,竟然在一點點複原,他的臉色也慢慢恢複正常了。
張戾看著直搖頭:“這不可能,這是天下奇毒孔雀翎羽,是那鶴頂紅毒性的千倍。一般人中毒這麼長時間,怕是早已蔓延全身,毒發身亡了。你不可能撐到現在,還能把毒全部逼出來。”張戾麵帶驚悚的看著眼前越發妖魅的思勿,“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那麼害怕幹什麼?”思勿從小就知道自己百毒不侵,但是都是些簡單易解的毒,這等厲害的毒也不敢狠心一試。沒想到今日一試,自己的身體果然與眾不同,這麼厲害的奇毒都毒不死自己。看來身為仙的母親和身為魔的父親,給了自己一個金剛不壞之身啊。
張戾持劍對著思勿,一步步後退:“你到底想怎麼樣?”
思勿邪邪的一笑,隻是一瞬的時間,就立在張戾身前,一下點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