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勿快步進了屋子,百月早已不知去向。思勿便開始在屋中左翻右翻,沒見她們從竹園出來,那這屋裏一定有密道,定是從密道離開了。思勿從小就涉獵群書,這奇門遁甲之術自然也精通一二。他靜下心來,細細觀察屋子的每一處看似平常的地方。這裏是張戾的父親為她母親找尋的世外桃源,如果建有密道一定是為逃生所用,那麼機關一定在最不顯眼,而且不需要經常打掃的地方。思勿終於看到一處不起眼的地方,伸手開始摸索,果然這裏的花瓶根本拿不起來。思勿試著轉動了一下花瓶,一個放滿繡品的架子就從中間分開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台階隨即出現在眼前。思勿拿起桌上的一個燭台就走下去了,在思勿走下去的同時,架子又合攏了,全然看不出後麵居然設計的有密道。
百月他們一路小跑,終於走出了密道。一條小河出現在麵前,河道很窄,隻能容下兩艘小木舟,大點的船隻根本無法通行。大夫先扶著老夫人上船,然後請百月上船,最後正準備鬆開碼頭上的繩子,一個身影突然從自己上空飛過,連是男是女都沒有看清楚,就被那人點住了穴道。那人也點住了老夫人,卻一把將百月拽下了船。
思勿一直背著身,把百月拽到一處野草後。百月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思勿:“你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密道追了過來?”言語中全是不可思議。
思勿根本沒理會她的疑問,直接開口說道:“百月,你瘋了嗎?你現在還跟著他們一起幹什麼?張戾的死期已經到了,你無需動手,魔域的人自然會收拾他。你現在跟我走吧,我相信師父和蕭師兄都不希望你繼續這麼折磨自己。”
“思勿,張戾的死期真的到了嗎?他準備了這一切,你沒看見嗎?他還在繼續逃走,他還留有實力。對於他,我一定要親眼看到他失去所有,像我一樣。現在還沒有結束,你明白嗎?”
“百月,你這樣隻會越陷越深,我現在在你的眼裏看不到仇恨,看到的全是關愛。你已經被慢慢改變了,難道你自己沒發現嗎?現在離開,一切都還來得及,我不要你以後難以割舍。”
“關愛什麼?這個還有三天壽命的老太太,難以割舍什麼,那個命屬下逼死我親人的張戾。你終究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心中的想法。我要陪張戾報完仇,在他最得意的時候,再替師父和哥哥報仇。這就是我從頭至尾的想法,從來未曾改變。”百月看向思勿,“他曾利用我害死了我最親的人,我現在要一點點還給他,我要他完完全全隻依賴我的時候,狠狠的給他一刀,讓他也嚐嚐這是什麼滋味。”
“百月,你不要在固執了,跟我走吧。你這次離開,前路漫漫,將來不知道還會遇到什麼,我們同屬一個師門,我不能丟下你不管。”
“你起初也是恨我的,不是嗎?我也恨我自己,我跟你不一樣,我永遠不可能回到過去,我再也不是原來的百月了。求求你丟下我,放棄我吧。師父的大仇我來報,我來還。你身邊有那麼多朋友,你的路更加精彩。你是聰明人,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你應該懂得。”百月轉過身,“解開他們,我們要走了。”百月說完就上了小舟,解開了繩子。思勿歎了一口氣,飛身解開了老夫人和大夫的穴道,就躲在了樹叢後麵,一直目送小舟消失。
百月,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今生還有機會相見,我會告訴你,你永遠都是我的親人。
等張戾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落葉堆裏,顯然是有人故意隱藏了自己,必定是那位公子。他為何匆匆趕來,又為何點我睡穴。張戾趕快爬起來,朝剛才打鬥的地方奔去,遠遠就看見一地的屍首,血流了一地,到處都充斥著血腥味。諾玉居然沒走,還坐在那裏,好像在等什麼人。張戾正要走過去,婉笛突然走了出來,在諾玉旁邊坐了下來。張戾隻好先躲起來,聽聽她們說什麼。
“諾玉,張戾的人都解決了,現在大家都上船了,就等著我們呢?我們還是別等了,說不定那位公子已經走了,我們也快走吧。”
“不可能的,他中了劇毒,下落不明。現在會不會已經……我還要再去找找。”
婉笛一把拉住諾玉:“你瘋了嗎?你和那位公子才認識多久,你了解他幾分。我們必須趕快離開。你可不要因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壞了大事。”
諾玉轉頭瞪著婉笛,他是我從小就喜歡的人,是我的少主,他才不是不相幹的人。他因為我被抓,又為了救大家,中了劇毒,現在生死不明。你居然說不要因為他,耽誤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