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2 / 2)

鄭太後的手指將那劍鋒隨意的往一側退了退,漫不經心的將兩隻手放在兩個孩子的脖頸上,對顧謹笑道:“皇後呢,難產死了,哦,哀家剛剛聽見敲了整整八十一下喪鍾,似是皇上也死了,要不這兩個孩子也別獨活,一家子團圓。”

鄭太後的手緊了緊,那孩子似是哭的聲嘶力竭,連臉都憋紅了。墨非玄上前一步,未等看清動作,就見鄭太後的兩隻手的手腕都無力的下垂著,可此時鄭太後卻白著臉死死咬住沒有喊疼,卻依舊對顧謹笑道:“想殺便殺了哀家,哀家可別你母後死的體麵,冠服一應俱全,你母後死前連聲都沒出就那樣白著臉沒了,哈哈哈。”

顧謹的劍又進入鄭太後皮肉一分,淩厲的目光襯得人更是泛著寒光。墨非玄從沒抱過孩子,那兩位皇室唯二的血脈就那樣在墨非玄懷中哭鬧,墨非玄揉了揉額角,對顧謹道:“留著她的命,拿著到宮門口還能擋一擋大軍。等到朝局穩了,便將她和裕華伯一起放到刑部審了,扣一頂私通裕華伯、謀害正室的罪名,總比被你斬殺要難聽些。”

鄭太後聽到墨非玄的話,神色一瞬間驚慌起來,看著墨非玄的目光都帶著狠毒,叫道:“哀家是先皇妃子,正宮太後,你們怎麼敢說哀家私通!哀家沒有!”

顧謹此時笑了笑,笑容似是如地獄出來的索命厲鬼一般,收了劍,道:“甚好。”

當顧謹綁著鄭太後,墨非玄一個籃子提著一個孩子出現在宮門口時,軍隊混戰已經近在咫尺,聞世鏹看見顧謹似是看見救星一般衝了過來,摸了一把帶血的臉,對著顧謹道:“殿下,高家和鄧家都按照你的說法一半拖住裕華伯五萬軍隊,一半對上京中屯的這一萬,禁衛軍護住皇宮,可是裕華伯在行軍途中刻意隱瞞軍隊行軍痕跡,裕華伯有軍隊十萬人!”

顧謹一怔,隨即對著身旁提著孩子的墨非玄道:“請師祖帶著顧家最後的血脈先行離開!”

不等墨非玄回話,顧謹將手中的鄭太後扔給聞世鏹,道:“將這女人扔給虞家,她害死先皇後、皇後,罪不容恕!”

“是!”

顧謹轉身拔出劍便進入了戰場拚殺起來,被團團圍住的謝耀、鄧長安背靠著背一邊拚殺一邊向著顧謹的方向移動,而高景雲在看到顧謹加入戰場的時候,更是不管不顧的向著顧謹過去,在站到顧謹背後時,身上已被砍了十數道傷痕,高景雲,“呸”的一聲吐出嘴裏的血沫,對顧謹喊道:“你沒事吧?”

“沒事,現在什麼形式?”

“呸,狗娘養的姓吳的,居然真的拿那秦州金礦養出了十萬兵,咱們,咱們可能快撐不住了…”

“哈哈哈,那不是秦王嗎?”一陣笑聲過去,遠遠的來了三匹高頭大馬,馬上坐著裕華伯、嚴毅時,中間坐著的正是晉王顧曄,出聲的人正是嚴毅時,看見顧謹身上臉上都是血跡,忙斂了笑臉,在馬上拱手行了個禮,道:“下官,參見秦王殿下,殿下這是怎麼讓傷成這樣了,這若是讓先帝看到豈不傷心?哦!下官倒是忘了,這先帝說的可不是殿下的父親而是殿下的兄長了。”

顧謹恍若未聞,一劍刺死最近的敵人,看著包圍圈越來越小,自己己方的人越來越少,而裕華伯似是看出顧謹的困境,皺眉道:“秦王何必掙紮,看這架勢,秦王殿下的三萬人已不足五千了吧。”

高景雲似是聽不下去了,趁著間隙,用劍指著裕華伯道:“姓吳的,你少毀我軍心!”

晉王看著顧謹殺紅了眼的模樣,眼裏的溫度一晃而過,最後還是歸位一片冰冷,隻聽顧曄冷冷道:“顧謹,我母親呢?”

聽到顧曄的話,顧謹才施舍一般給了他一個眼神,冷笑道:“她害死我母後、皇嫂,我怎麼會留著她?!”

顧曄冷冷的看了一眼好似下一秒就要上去砍了顧謹的裕華伯,裕華伯才狠狠的壓了一口氣,用滿是殺意的眼神看著顧謹,隻聽顧曄又緩緩道:“數年前,你曾因為木音欠我一命,現在我便向你討要,將我的母親還給我。”

顧謹錯開顧曄的眼神,將一刀砍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個士兵一劍當胸,對顧曄道:“數年前,你早就知道母後的死是你母親的傑作,而我師兄不過是你計中的一環,便是為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