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濤城外的莊園裏,陸政濤一臉鐵青的坐著,他麵前站著陸伯和先前照顧凝晗起居的燕兒。
他的眸子,陰沉得像一口幽深的古井,望不到底;緊抿的嘴唇,弩動了幾下,但還是沒發出一個音節。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南宮滄弈身邊的得力助手突然找到他,問他要凝晗中毒的解藥。對此,他一開始也是一頭霧水,但是很快他就想到是誰了。於是,送走了葉少峰之後,他就火急火燎的趕到莊園裏來了。
燕兒惶恐的低著頭,消瘦的雙肩忍不住的顫抖;倒是陸伯,仍舊一臉沉靜的站在那兒,很泰然。
“陸伯,把寒冰毒的解藥給我。”
在聽了葉少峰的話之後,陸政濤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陸伯了。陸伯是他家的老管家,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人,一直以來,他也非常敬重這位老人,恭敬的稱他一聲陸伯。
“少爺,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你臥薪嚐膽這麼多年,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功虧一簣。”
陸伯的眼裏露出一抹心疼,還有一抹令人心驚的狠戾。
陸政濤的臉色動了一下,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一次好機會呢?在他知道凝晗懷孕的時候,也有想過這些,但是,最後他還是狠不下心來。
特意把凝晗從黎城挾持回來,已經是他的最低底線了,如今還要害她受這種毒的迫害,他真的做不到。
“這些我自有分寸,她和這件事無關,不應該被牽連。”
“隻要你這次能拿回西山鐵礦,那麼你就能借助榮家的力量,就可以完成老爺的心願,重振陸家。這麼多年,你甘心在榮家做個掌櫃的,等的不就是今天,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呢?”
陸伯還是不肯退讓,繼續遊說。“隻要南宮滄弈肯交出西山鐵礦,我自然會把解藥拿出來,少爺,做大事,就不能婦人之仁。”
陸政濤似乎有些心動,猶豫的看著陸伯。
“少爺,這是唯一的機會,不能心軟。”
“那你答應我,不能讓凝晗有事!”
終於,陸政濤被動搖,接受了陸伯的建議。
這麼多年,為了能完成父親臨終時的遺願,他紆尊降貴,委曲求全,在榮家當一個不起眼的掌櫃。
“少爺你放心,隻要南宮滄弈肯交出西山鐵礦,我一定會馬上拿出解藥的。”
陸政濤點點頭,眉頭又蹙到了一起。
如此一來,他似乎再也沒有得到她的可能了。原來失去一個人的心情是這樣的,他的一顆心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空蕩蕩的。
翌日上午,陸政濤約了南宮滄弈在京城最出名的茶樓見麵。
茶樓的廂房裏,空氣壓抑得就像是快要凝結起來一樣,南宮滄弈和陸政濤相對而坐,而葉少峰則坐在兩人中間。
陸政濤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笑容,就像這六月天裏上午的陽光,和陰冷得像是結了冰的南宮滄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南宮滄弈的眸子裏,露出嗜血的冷光,薄唇微啟,輕吐出幾個字,“解藥呢?”
看著陸政濤的笑臉,他就會想起凝晗毒發時的痛苦,他就恨不能把麵前這個人撕碎。
“南宮少爺和陸某一樣,都是生意人,不如我們先來談一談交換條件吧。”
陸政濤慢條斯理的給每個人的杯子裏倒滿了茶,輕飄飄的把南宮滄弈的問題給繞開了。
“你?”南宮滄弈一陣氣結。
“陸掌櫃,想要什麼條件?”
見南宮滄弈一時語結,葉少峰馬上接口。陸政濤如此大費周章,自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把解藥奉上了。
“西山鐵礦。”
陸政濤呡了一口茶水,聲音斬釘如鐵。
聞言,南宮滄弈和葉少峰的臉色驟變,南宮滄弈的眼裏甚至立刻升起一陣殺意。
榮家到是還不死心,這都一年了,居然還咬著鐵礦不鬆口。
“好!”
沒有任何的猶豫,南宮滄弈的答應了。
現在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晗兒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事,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就算是現在陸政濤說要他的命,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一條命能喚回晗兒和他的孩子,值得,更何況隻是一個西山鐵礦而已。
南宮滄弈的回答,讓葉少峰和陸政濤都愣住了。
陸政濤本以為最起碼也要討價還價一番,畢竟這是一個西山鐵礦,不是菜市場幾文錢一斤的白菜。
“南宮少爺不用考慮清楚嗎?”似乎不太相信,陸政濤有些狐疑的看著南宮滄弈。
“少爺?”
南宮滄弈瞥了葉少峰一眼,然後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看著陸政濤,道:“考慮是我的事,解藥呢?”
“有件事我很好奇,到底南宮少爺關心的是阮姑娘,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呢?”在陸政濤看來,南宮滄弈在意的肯定是凝晗肚子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