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後來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
醉仙居最終還是落到了陸政濤的手裏,和其他的那些商鋪一樣,也隻能結業大吉了。
韓冰有一手好廚藝,到沒什麼擔心的;其他的夥計也都是打工的,東家不做可以做西家;最讓凝晗感到抱歉的就是陳婆了,為了到醉仙居做事,陳婆以前的攤子已經沒有了,可是現在醉仙居也做不下去了,她還有一家人要照顧,生活很困難。
這天下午,凝晗在若蘭的陪同下,來到了陳婆的家裏。
陳婆家是個很小的院子,隻有一間房子,一間是客廳,兩邊的臥房,房子外搭著一個簡陋的房子,就是廚房了。
房子有些矮,所以光線不是很好;屋子裏隻有一張陳舊的四方桌子和幾條板凳,還有的就是一個用一塊木板搭起來的神台了。
凝晗到的時候,陳婆不在家,是她的孫女巧兒給開的門。
醉仙居已經結業好幾天了,又不能去擺攤,陳婆卻不在家,凝晗疑惑的問:“巧兒,奶奶去哪了?”
“爺爺昨晚又不舒服了,奶奶去給爺爺抓藥去了。”巧兒沒有同齡人孩子臉上的天真與爛漫,而是帶著有些早熟的憂愁。
也許是她也知道醉仙居關了,奶奶不能在賣紅豆沙了,不能再掙錢了,也在為以後的生活擔憂吧。
看著巧兒,凝晗很心酸。伸手摸了摸巧兒的頭,笑了笑,“來,巧兒,把這個拿進去,還有這個,讓奶奶拿著這個就可以再去賣紅豆沙了。”
凝晗將帶來的點心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一起塞到了巧兒的手裏,她知道要是直接給陳婆,陳婆一定不會收下的。
“不行,奶奶說過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的。”
“巧兒聽姐姐說,這些不是姐姐給的,是姐姐借給奶奶的,等奶奶掙了錢,再還給姐姐,知道嗎?”
“是啊,有了這些錢,奶奶就可以重新再賣紅豆沙了,那就有錢還給姐姐了。”
若蘭也在一旁勸說著,巧兒隻是個孩子,聽她們兩人這麼一說,閃亮的眼睛眨巴眨巴了幾下,似乎覺得她們說的是對的,最終點點頭,把東西都收下了。
沒有等陳婆回來,凝晗和若蘭就先行離開了。一來是怕陳婆回來後會把銀子退還給她;二來是凝晗突然感到很不舒服,急著想回去休息一下。
走在路上,凝晗的臉色越來越白,已經六月了,可是她的手腳卻是冰涼的。
若蘭扶著凝晗,看著凝晗越來越難受,也嚇得臉色發白。
“晗姐姐,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凝晗有些艱難的回答若蘭的問題,自從陸政濤送她回來之後,本來還好好的,突然間就會感到一陣心悸,又或者是渾身無力,然後就是手腳冰涼。一開始沒這麼嚴重,卻是一天比一天嚴重。
“怎麼會這樣呢?”若蘭的聲音帶著哭腔,手上扶著凝晗的力量又加大了幾分。
此刻,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路上也已經沒有什麼行人。若蘭一邊扶著凝晗往棠園走,一邊張望著,希望能遇到熟人。
又走了一會,若蘭眼尖的看到了不遠處的南宮滄弈和葉少峰,臉色一喜,尖叫了起來,“少爺,峰哥哥……”
可能是隔著一段距離,兩人好像沒聽到,正繼續往前走。於是,若蘭扶著凝晗站定,又大聲的叫了起來。
“少爺,峰哥哥,我是若蘭啊。”
靠著若蘭的肩膀,凝晗吃力的張開眼睛,模糊的看到南宮滄弈轉身,無聲的笑了笑。
不知道這算不算緣分呢?是不是應該告訴他,她有了他的孩子的事呢?
那天,陸政濤送她回來的時候,他沒有多看她一眼就走了。似乎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沒有安慰,沒有關心,就連害得他失去醉仙居的責備都沒有。到後來,她回棠園,他會蒼暮園,天各一方。
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麵。
“別叫了,若蘭,別叫他們,我們走吧。”突然,凝晗出聲製止,她忽然不想讓他知道她有了身孕的事。
若蘭拉住凝晗,“別這樣,晗姐姐你看,少爺他們已經過來了。”
隻是,走近的隻有葉少峰,南宮滄弈隻是遠遠的站在一旁,淡漠的看著臉色慘白的凝晗,暗自心殤。
她這是怎麼了?
心痛,緊張,焦急,所有的關心,他都不能表現在臉上,隻能藏在心裏。
“怎麼了?”葉少峰走到若蘭的麵前,看著凝晗。
“我也不知道,剛才去陳婆家還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
看著站在遠處了南宮滄弈,凝晗的心就像是被淩遲一樣的痛著,他真的可以這麼冷血的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