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殷蔚箐在醫院養傷的情況,有人一字不漏地彙報給她聽,溫酒不用徐卿寒明著說,也知道沒必要接這個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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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打了三次。∮思∮兔∮在∮線∮閱∮讀∮
無一例外都是無人接聽。
醫院的高級病房裏,殷蔚箐蒼白的臉色變得越發陰森,在最後一通電話撥出去又自動掛斷後,便再也壓製不住內心的憤怒,狠狠地將手機砸向牆角,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
“啊!”
她從喉嚨溢出了撕裂般的聲音,聽入耳,很難聽。
醫生與護士都被逐出去,怕牽連上身,也不敢時刻進來,殷蔚箐這周的情緒反複,時而溫柔體貼,時而又會變得很急躁。
一旦她聯係不到自己的女兒了,整個人就會變得陰鬱難辨。
“殷伯母。”
賀梨素白漂亮的手握著門把推進來,在外麵時,她已經聽見了殷蔚箐情緒在發怒,慢步走過去,手上還拎著煲好的湯。
她長相溫婉,笑起來時柔得能讓人心坎都發軟,身上有一股不急不躁的氣息,能輕易地讓人感到舒服。
就算殷蔚箐看到賀梨,聽她說話,發狂的情緒也會被撫平下來,虛弱對她說:“你怎麼又辛苦跑來了。”
這一周,賀梨在家聽邵其修的吩咐,偶爾會煲些湯送過來給殷蔚箐補身體,當然也會陪陪她。
溫酒不出現,而她的存在不管怎麼樣也能讓殷蔚箐得到片刻安慰。
想到這,不等賀梨細聲細語安慰,就已經先雙眼通紅,埋怨地說:“賀梨,上次我是不是嚇壞酒酒了,她現在連我這個做母親的電話都不願意接。”
賀梨搬了張椅子坐下,秀發拂到肩頭,素白的手舀著湯匙的雞湯,頗有賢妻良母的氣質,就算是知道殷蔚箐的精神方麵不正常,她也能平靜地把殷蔚箐當成正常人看到,聲音輕柔道:“我聽其修說,小九最近病了一周。”
病了?
殷蔚箐第一反應就是她是不是把女兒嚇病了,臉上血色瞬間全無。
她捅了自己一刀,受了罪沒什麼後悔的。
但是如果是把溫酒嚇病了,這比要殺了她還要難受一百倍。
賀梨將陶瓷碗遞上,又說:“小九可能是怕拖著病體來醫院,會讓殷伯母您擔心,不接電話,應該是她感冒嗓子不好。”
這個像極了借口,偏偏殷蔚箐聽了心裏舒坦,眉眼間不再死氣沉沉:“我家酒酒從小就心疼我。”
賀梨對她溫柔一笑,輕聲道:“殷伯母,湯趁熱喝。”
殷蔚箐恍然般接過來,低頭嚐了口:“賀梨,你的廚藝真好,以後有空也教教酒酒。”
但凡她說什麼,賀梨都輕聲應下。
這讓殷蔚箐全身說不出的舒坦,這幾十年來性格偏執慣了,也可能是因為溫淵成在世前,都是順從著她的意願來,現在賀梨也是這樣,對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自然是說不出的好感。
“賀梨,你能幫我聯係上酒酒嗎?”
殷蔚箐乞求著,很是黯然傷神道:“我知道她被嚇壞了……可是我是生養她的親生母親啊,那一刀,我就算捅自己無數次,也舍不得傷她一下。”
賀梨有些難為,來之前邵其修就叮囑過讓她別輕易被殷蔚箐表麵可憐蒙騙了。
上次就是她好心打了電話。
才讓溫酒回到溫宅,扯出了孫煦。
這次,她明顯是猶豫了。
殷蔚箐一直求著,保證道:“我就跟酒酒道個歉,讓她別怕我!”
第65章
接到賀梨電話時,溫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