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楚軒冷冷的看著藍紀離,手中的長槍猛然而出,直接逼到了藍紀離的麵門前,藍紀離手中的長劍也不遑讓,一道銀光而過,單手迎上了長槍。
劍氣漫漫,長槍擊空,藍紀離手中拉著安長溪不鬆手,期初還能夠應對自如,漸漸的卻是落了下風。
咬牙大喝一聲,他手中的劍勁氣陡然增加,將蘇楚軒逼退開來,正要趁著空擋將安長溪放下,忽然間隻感覺腰間一緊,眼前飛過一道閃著銀光的鞭子,懷中人離開他的時候手中便是銀鞭打出,卷中他身軀之後向後一翻,頓時又將他帶到了蘇楚軒的長槍之下。
“你不是安長溪!”藍紀離幾乎暴怒,卻又無法拜托銀鞭,手中的劍隻能拚命的砍向蘇楚軒,然後受到腰間鞭子的鉗製,他幾乎無法前行。
目光一轉,藍紀離陰森的目光落到了身前女子的身上,蘇楚軒自然也疑惑的看了過去,心頭的緊澀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隻見那女子冷冷一笑,在臉上撤下了一張人皮麵具,露出了原本的麵目,竟然是金月!手中的銀鞭飛快的收回,一個翻身就來到了蘇楚軒身邊。
“蘇將軍,你放心就是,王妃沒事很安全。”金月露出一個笑臉道。
藍紀離幾乎是驟然色變,此時才想起來夜裏他去元華寺時的恍如無人之境,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偽裝而已。
這不過是個布局,就像是獵人用自己來引誘一個野獸,其實早已經在周圍布滿了天羅地網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無視了蘇楚軒手中的長槍,身形一動,長劍便向著金月的脖頸出刺了過去。
金月被迫伏擊在了地上,向右側一滾,堪堪避開了藍紀離的長劍,而與此同時蘇楚軒也將銀槍使出,將他手中的長劍打到了一旁。
就在藍紀離剛要繼續出擊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吹過一陣微涼的風,轉身看去,這才發現藍北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這裏。
軟劍淩然襲擊而過,在藍紀離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銀光在他的肩膀出挑過,一道鮮紅色的血液瞬間迸發而出,直直的在肩上劃到了胸前。
禁衛軍此時也將城頭完全包圍,站在層層包圍之中,藍紀離伸出手看似漫不經心的抹了下肩上的血痕,抬頭道:“怎麼了,二弟,這是下不了手嗎?”
緊緊握著手中的軟劍,藍北墨冷冷說道:“你以為我當真不會殺了你嗎?”
藍紀離哈哈一笑道:“若是殺我,早前在怡心殿前你就會動手了,又何須等到現在?藍北墨,說到底,你還是太過心軟了。”
收回手中的軟劍,藍北墨隻是一笑,抬眸看向他,目光之中帶著些微的同情:“大哥,幾年前我們也曾舉杯痛飲,到底是因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藍紀離看著藍北墨,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這個問題。
“皇後娘娘昨日已經去了,大哥,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嗎?”藍北墨的聲音清冷而淡漠,卻分明帶著一絲殘忍傳入了藍紀離的耳中。
麵上的笑容不由得僵在了那裏,啞聲說道:“藍北墨,你說什麼?”
藍北墨微微一笑,淡淡說道:“皇後楚氏,毒害皇上、太後,自知罪孽深重,昨日父皇特意禦賜毒酒,送她上路了。”
“不,不會的!藍北墨你是在騙我是不是?”藍紀離踉蹌的後退了幾步,看著藍北墨臉上的神色,他潛意識裏就已經相信了這個消息,隻是,無論如何他也無法接受。
“我何必騙你,作繭終自縛,說到底,楚氏的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無論如何,她都不該對父皇和太後下手!”藍北墨眸中突然陰冷一片。
“哈哈,哈哈。”藍紀離突然仰頭大笑,手中的長劍再次舉起,直直的向著藍北墨刺了過去。
然而藍北墨又豈會被他攔在其中,身形一動,軟劍帶出陣陣寒風,不緊不慢的迎上了藍紀離的劍。
“做個最後的了斷吧,藍紀離。”藍北墨抬眸看去,“這一劍為死去的皇祖母。”
話音一落,長劍透胸而入,在空中揚起了片片鮮豔的血花。
“這一劍,為了曾經受傷的溪兒。”
“這一劍,為了如今還在臥床的父皇。”
“這一劍,為了我們死去的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