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給我家喜妹說親啊,誰家呀,說來聽聽。”王當家的也沒個避諱,嘴上大大咧咧的。

喜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行離開,王當家的看到喜妹欲走,開口阻止道:“喜妹你留下來,這可是你自己的親事,你也聽著,自己心裏也有個底。”

既然她爹都這麼說了,喜妹自然又再次安安心心地坐了下來,就等著聽張媒婆給她說的是哪戶人家。

見著喜妹也要留下來聽,張媒婆倒也不覺得壞了什麼規矩。這鄉下人家沒那麼多講究,她給人說親的時候,父母不避諱自家孩子的那是多了去了。這樣的人家大抵都是寵愛自己的孩子的。

“我給你們說的人家呀,你們也知道。就是你們同村村尾的那個沈家公子。”

喜妹爹一個怔忡,沈家,他們小溪村哪裏有什麼沈家。

見著王當家的不說話,一副呆愣愣的模樣,張媒婆一看就知道他並沒有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家。

她隻得揣著笑臉,再說一次:“就是村尾的沈寡婦家。”

這王當家的這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家。當下,他臉色鐵青,四下張望著想要尋到家裏的掃把將這惡婦給趕出去。這十裏八村的,誰不知道沈寡婦家的兒子是個傻子?

這樣的人家說給他家喜妹,難不成還要他們家好臉供著不成?

王當家的氣極,這在外腆著臉,說盡好話,跟人借了一天的錢,卻沒有借到分毫的他,再也遏製不住這滿腹的怨氣。這簡直是欺人太甚!是不是所有人見他們家遭了難了,都恨不得上來踩上幾腳。

他麵色赤紅,臉上青筋凸起,那恨不得吃了張媒婆的模樣將屋裏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這當家的什麼狗脾氣,王家娘子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這發起火來,可不管對麵是男是女,都是要打人的。這家裏已經困難重重了,可千萬不能因為當家的打人而雪上加霜啊。

當下王家娘子也顧不得許多,當著眾人的麵,一把抱住了王大當家的腰,急急忙忙地開口道:“當家的冷靜,冷靜!這孩子還在麵前呢,千萬要忍住,不要發脾氣。”

王大當家的一動怒,張媒婆就眼疾手快地退到了他家大門外。隻見她一手扒著門欄,一腳跨在門檻外,眼睛滴溜溜地盯著王大當家的,一副看情形不對就要跑路的樣子。

王大當家的破口大罵:“你個遭瘟的狗東西,是不是見我們家遭了難,所以故意上門來看我們家笑話,你給我滾。那沈家小傻子是個什麼鬼東西,哪裏配得上我們家喜妹,簡直是瞎了你的狗眼,不管香的臭的都往我家扒拉,給我滾。”

王大當家的氣極,不顧自家娘子的苦苦勸誡,稍一用力就掙脫了她的束縛。就這一下,他抄起門後的掃帚就向著張媒婆身上掃去。

張媒婆嚇得抱頭鼠竄,急急忙慌地從他們家院子裏跑了出去。邊跑還邊破口大罵:“就你家這破落戶,難不成還要給你家喜妹找上一個世家公子?真是笑掉掉別人的大牙,不過就是一家子土裏刨食的泥腿子,真當自己的閨女是個香餑餑,人人都搶著要嗎?啊呸,我看你家喜妹也就隻配配一個落魄戶。哼,有本事以後都不要找我說親,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家喜妹最後要配個什麼樣的人家。”

說完這些她還不解氣,一口唾沫吐到到了王家的大門檻下麵,隻這樣才稍稍解了她的心頭惡氣。

“給我滾!”一個破掃把從門裏飛了出來,哐嘰一下,打在了張媒婆的身上。

張媒婆一個趔趄,就跌了一個跟頭。她爬起來看清是一把掃帚頓時就開始罵罵咧咧。

她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