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聽到張媒婆這樣誇讚他們家的喜妹,饒是最近家裏愁雲慘淡,滿是愁苦的臉上也忍不住笑開了花。也是,沒有哪個父母不喜歡別人誇自己的孩子的。
“娘?”喜妹臉頰泛起絲絲紅暈,輕輕地呼喚著,這大嬸是誰呀,怎麼這麼誇她,怪羞人的。
“這是大溪村的張媒婆。”她娘幹巴巴地開口道,這時她才反應過來,她迎進家門的可是媒婆呀。
這媒婆到她家來,莫不是要給她家說親?可她兒子還躺在床上尚未醒來,就算醒來了,這歲數還沒到說親的歲數。剩下這唯一能說親的對象就隻有她的大閨女喜妹了。
“你,你這是要給我家喜妹說親麼?”這話說的有些磕磕絆絆的,這倒不是王大娘不喜別人給她家喜妹說親。實在是,這自打她兒子躺下後,真心來給喜妹說親的少。反倒是借著說親的由頭,趁火打劫的人比較多。
家裏沒遭難前,她家喜妹可是十裏八村最受歡迎,眾位適婚男兒最想迎娶的姑娘。
雖說她當家的好吃懶做了一點,但卻沒什麼惡習。這些年,家裏的日子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是憑著她的操持,家裏也勉強過得有模有樣。
近兩年家裏還能夠剩些餘錢,勉勉強強將兒子送去了私塾。不求他科舉致仕,隻求他能識幾個大字,以後也不至於被人誆了去。
不管怎麼說,他們家裏條件簡簡單單的,正是農家最愛結親的那一種家庭。
還有,她家喜妹長得也討人喜歡,臉蛋白白淨淨的,怎麼曬也曬不黑,眼睛彎彎像一抹月牙,逢人就帶三分笑。十裏八村見過她家喜妹的就沒有人不喜歡的。
再加上,喜妹有一手好繡活,賺得銀兩足以補貼家用,不知是多少婦人恨不得替自己兒子說回家的金娃娃。
之前給她家喜妹說親的,多的都踏破了她家的門檻了。可她和她當家的覺得喜妹還小,他們總想將她在家再多留兩年。
畢竟給人做媳婦跟給人做閨女哪能一樣?他們夫妻兩人可舍不得喜妹早早地去別人家吃苦。因此,便將這些求親的都給拒了,就想著剩下的時間給喜妹好好挑選。在他們的心裏麵,他們家喜妹可是值得最好的人哩。
哪裏想,一夕間,她的兒子倒下了。往昔想跟他們結親的人家恨不得離他們十丈遠,生怕自家兒子看中了喜妹討了回去,以後被這不知道能不能醒來的小舅子給拖累了。
剩餘的皆是些趁火打劫之輩,不是說親的男兒自身有各種各樣的缺陷,就是提一堆奇葩的要求,好像嫁給他們家是她家的榮幸一樣。氣的她當家的當即拿著大掃把將這些個說親的媒婆給趕了出去。
“可不是給你家喜妹說親麼?你家喜妹長得這麼水靈,人又這麼能幹,就該找個好夫家,一輩子吃穿不愁。”-思-兔-網-
聽張媒婆說話這口氣,她說親的人家好像是家境殷實的人家。王大娘遲疑地開口:“這喜妹的婚事是要等我們當家的回來做主的,我這可做不了主。”
隻是王大娘這話音剛落,她當家的就愁眉苦臉地進了屋。他乍一抬頭看見張媒婆杵在他家屋裏,嗓門不由地大了起來:“張媒婆啊,你上我家來做什麼?”
張媒婆推起滿臉的笑意,褶子似的臉上像是開了花:“這說曹操曹操就到,剛說到你呢,你就回來了。大妹子剛剛還說,你家喜妹的親事得由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