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說這句話並非客套,而是真的放心。
二十二歲年齡的姑娘,還是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孩子,雖說此時淩喬的到來,給陸逸冰的精神上增加了寄托,但小孩子總是有些毛手毛腳,做事不夠細致周到的。
陸母將淩喬領入臥室,雖是當場轉身離開了,卻隻是走至房外。
偷窺?
不,不,不,她一個富家大太太,又是出身豪門的名媛,怎麼會做這樣不入流的行為呢,她在心裏為自己找了個合理的借口,算是看看,看看淩喬是否需要什麼幫忙,她在門口看到了也好及時的給予幫助。
於是,這一看就看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期間她看到淩喬心思細膩,行為乖巧沉穩,便也開始放心了。
正待她欲轉身離開,卻看到了自己的兒子緊抓著淩喬的手,就像是一個迷路者終於找到了曙光,這一握竟然就不願放手了,作為從小把兒子嗬護在手心內的母親,此時的心情是吃味的。但吃味又能怎麼樣呢,畢竟兒大了就不由娘了。
心想罷了,罷了,兒子能找到心中所愛如此依戀也算是人生的一大美事。
作為母親哪裏在此時跟兒子吃醋的道理呢,於是,腳步輕動進了房內,從浴室內拿了塊幹毛巾,侯在後麵,心想著這樣也能方便淩喬需要的時候幫得上一點忙。
淩喬隻得從陸母的手中接過毛巾,好在陸母心思縝密,早就已經把幹毛巾疊成了方塊兒,這倒是真的方便了淩喬,她單手為陸逸冰擦拭不斷冒出的汗,額頭手臂上的汗倒還好說,可是脖子處和家居服敞開的衣領處,這些看起來比較私密的地方,有陸母在,動作起來總歸是帶著些尷尬的。
陸母見淩喬動作緩慢,每每擦到脖頸處都被她有意繞開,知道自己在房內還是讓淩喬感覺不便了,彎腰俯近淩喬耳畔輕聲軟語道,“床頭有內線電話,有需要直接撥電話,我會叫傭人上來的。”
“好。”淩喬此時除了好,還能說什麼呢。
陸母這才放心的離開,期間叫傭人送了一份餐點和多塊幹毛巾上來,便再沒有人來打擾。
這倒是讓淩喬放鬆了下來,一隻手仍被陸逸冰孩子氣得攥在手心,一直不願被他鬆開,再加上不妨礙她的行動,她也就放任了。照顧病人是件疲乏枯燥的事情,不覺間淩喬就趴在陸逸冰的身上睡著了,除了手臂不能活動開始發麻,這一覺也算是睡得安心了。
這一邊淩喬睡得安心,另一邊錦繡閬苑卻是一副雞飛狗跳的場景。
吳管家真當今日是淩喬的生日,去了廚房,打發了廚師自己一人蝸居在裏麵,從和麵、拉絲、最後到成型,不多不少花費了一個半小時,等她端著這碗承載著她滿滿的愛的麵想要送到樓上的時候,別墅內的電話響了。
管家剛行至電話旁,心想著接一個電話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這麵就放一放吧。
沒想到這一放,竟然再無人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