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璃離去的背影,那消失在小院門口的那白色單衣。掠過的衣角看上去還是帶著一絲傷感的。隻是這種傷感,是他說不悅的。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注意更多的是,她如何進來的。
正當此時,奇斌已經被叫醒。雖然景昊雲沒有傳他問話。他還是抓緊時間趕了過來。說實在的,奇斌這些日子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要知道墨家那兩兄弟,為了自己家的事兒,拿著長鳴劍,那是東奔西跑。也是勞心勞力。雖然景府裏,底下這些人,做事都很得力。可是,畢竟是管事兒的人少了。他要操心的誰人還真不少。今天,去了左府回來,已經夜深。他琢磨著少將軍肯定已經睡了,就沒有回來報備,畢竟,一切都相安無事。
可是誰知道,居然在大半夜的時候,出了一件這麼麻煩的事兒。原本……一直以來,他都會認真巡視,絕對不會讓人有機會闖入攬月小築一步。可是今天,他確實是太累了,加上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他巡視的時間點了。他就沒有在意。這回子,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再困再累,他也是毫無睡意了。
這不,披著一件披風,踏著靴子,就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這一路,他的內心也是焦躁不安的,還有點忐忑。他一直以來對景府的防衛,很自信。如今,就這樣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給破了。怎麼說,都是布防的漏洞。實在不能小覷。
因此,當他走進攬月小築裏頭,景昊雲的小書房時,他第一句話,就是道歉。“主子,對不住,一時大意,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我立刻讓人去將巡防的名單拿過來,看看是不是什麼時候交班的時候,出了什麼變故。再差人仔細觀察一下,這攬月小築是不是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小道。”
“攬月小築一早一木,你們比我更熟悉。我相信你們,不可能會讓人鑽了空子,還一無所知。我擔心的是,這季璃……應該說是幫助她的人,絕對不簡單才是……”昊雲說這話的時候,眉頭是緊緊地皺起的。他,素來都很自負。認為自己的布防,是絕對萬無一失的。在這種布防中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此人的謀略,也絕對不會簡單。關鍵是,季璃這個人,他還是很清楚的,絕對沒有這個能力。她現在就呆在景府,也沒有跟外頭的人聯絡。那麼幫助她的人,隻可能是府內的人。
正是這一點,景昊雲想起來都覺得頭疼。這簡直就是內憂外患。景昊雲的表情,讓奇斌頗有些不解。他道:“這季姑娘不是不小心進得攬月小築嗎?如果不是不小心,難道是她故意的?”
昊雲冷笑,說:“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天真了。什麼事兒,你覺得會是巧合?這個世界上,如果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兒。那麼,人活著,也不至於那麼戰戰兢兢了。”
“可是沒道理啊。這季姑娘不過是一個弱女子。她有什麼必要一定要冒險來攬月小築。她之前,在我們府上也住了那麼久了。也應該知道攬月小築一般人是不能進的。況且,我聽人說了,她進來之後也沒做什麼事兒。反而,是唱了一支小曲兒,還把人給驚動了……”奇斌這麼說著,一下子愣住了,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景昊雲,小心翼翼地問,“莫非,季姑娘故意這麼做,引起別人的注意,好擺脫自己的嫌疑?可是……可是……我就不懂了,她有什麼理由,非要進來不可?”
“之前,我也想不明白。後來,我回到書房,發現了案上,我今晚剛寫的一封手信,不見了!我這裏,沒有別人進來過。”昊雲說著,食指開始在案上,不停地敲擊起來。篤篤篤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無比的凝重。
奇斌愣了許久,歎了口氣問:“主子,你的那封信上寫了什麼。是什麼重要內容嗎?要不,奴才乘夜黑,去季姑娘那裏,取回來。或者……”
“是很緊要的事兒。可是,她既已經拿到。那麼肯定也已經讀過了。那信拿不拿回來,已經沒有意義了。”昊雲說著歎了口氣,“信上寫的是阿然被擄走的事兒,我希望寧宣能傾盡全力,去查。這信,如果隻是季璃看見,倒也沒什麼事兒,怕隻怕季璃已經更左軒然有說勾結。隻怕很快就要知道,通天閣,為我所有。要是這件事廣為人知,那日後,通天閣行事,就沒那麼自由了。”景昊雲想起那種可能,真的是想掐死季璃的心都有。還好,此時此刻的季璃還在景府。估計消息也還沒有傳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