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些什麼?”景昊雲微微皺眉。他隻是看見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女人,在自己的麵前瑟瑟發抖。如果不是看在她好歹也算是阿然的朋友的份上,他根本就不想理會。可是這個女人,現在口口聲聲,字字句句,似乎都在和阿然撇清關係。還想著將自己所遇見的事情,推脫到阿然的身上。想起阿然,對她盡心盡力的樣子,景昊雲突然覺得好笑。這心心念念放你在心上的人,居然這麼看你。
聽見景昊雲的輕笑聲。季璃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他。白皙的臉龐上,因為哭過,留下一片通紅。紅潤的兩頰上還有未幹的淚痕。怎麼看,都覺得是要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季璃不解他的意思,就不得不重複了一次。“奴家聽從了少將軍的吩咐。安生在老宅裏頭呆著。可是,奴家沒有想到。阿然因為自己憑空的臆測,以為奴家跟少將軍之間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就讓她的哥哥前來誹謗侮辱我。甚至想要強行霸占奴家。奴家真真是沒有想到。阿然居然是這麼狠心的一個人。要不是左軒然親口說的,奴家還真不敢相信。”
季璃言之鑿鑿的樣子,讓景昊雲都覺得可笑。阿然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如何會為難於她。在這,阿然是不可能誤會自己跟季璃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的。她的心思壓根就不在他身上。怎麼可能會嫉妒自己和別的女人有什麼聯係牽扯。隻是這季璃言之鑿鑿的樣子,昊雲琢磨著她應該不會是在說謊。那麼說謊的人,肯定就是左軒然了。估計,他垂涎人家的美色,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吧。
這麼一想,景昊雲淡淡地點了點頭。“知道了,這段時間,你就在我府上先呆些日子。我還不相信了。他左軒然敢在我這裏搶人?”昊雲說著站起身,示意季璃可以走了。可是季璃卻是哭得更凶了。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這模樣,昊雲看著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隱約有一點煩躁。
正想開口訓斥,那季璃又開口了。“奴家還有一件事要請少將軍做主。但是,左大少爺對奴家那是強行威逼就範。奴家隨口就說了,少將軍已經要了奴家。遲早奴家會是少將軍府的姨娘。雖然左大少爺不盡信。還是放了奴家。奴家這才得以逃脫。隻是,左大少爺說了,如果奴家這些話,都是騙他的。他絕對不會繞了奴家的。還請少將軍,幫幫奴家。要是被發現,奴家在說謊,那……”
“那你想怎麼樣?”話已至此,景昊雲總算是有點明白季璃的意思了。她倒好,以一個弱者的身份,一個無比弱勢的理由。卻想要得到成為他的女人這樣的結局。他是不是該誇她一句,真聰敏呢?
果不其然,季璃低聲說:“奴家隻求,少將軍能真心接受奴家。讓奴家在你身邊伺候你,做牛做馬。一來,可以保奴家性命無憂,二來,也是奴家的一片心意……還望少將軍成全。” “你隻要在我府上住上一日,我就保你一日性命無憂。另外,你也千萬不要抱怨阿然。我相信,她肯定不知道左軒然的所作所為。待來日,我找到阿然,我定會問她,怎麼處理你的事兒。怎麼對付她的大哥。在那之前,我不會讓左軒然傷害你一根毫毛。”
昊雲說著冷眼掃過季璃,冷聲道:“還有一件事,我對你如此客氣,如此照顧。僅僅隻是因為你是阿然的朋友。 如果有朝一日,你和阿然鬧翻了。或者你自認為自己已經不是阿然的朋友。或者是你傷了阿然的心。不僅僅是左軒然。就連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最好,清楚你自己的處境。”
一言畢,季璃的淚水還在臉上,突然之間,她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跌坐在地。她的腦子中,一直回響著景昊雲的話。你最好,清楚你自己的處境。 這句話,就像是催命符。就算是一種警告。一下子,季璃發覺自己這麼久以來,不過是自作多情。她,一直以為景昊雲對她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的。沒想到,沒想到,真的被左軒然給不幸言中了。
季璃想起那一日,她正在後院種花。侍女說左府的大少爺前來求見。她答應了,就在後院,那棵梧桐樹下,她喝著茶,悠閑地見了左軒然。左軒然。來找她合作的。她卻沒有同意。現在想來,左軒然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他說:“季姑娘,我給你麵子,稱呼你一句季姑娘。你別以為,你現在吃住不愁。但是你可知道,沒有了左悠然的善心。接下來的你,會有多淒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