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來了之後,一直是紅姨帶的。學了一身的毛病。怡然都覺得,要不是紅姨,她哥哥也不至於壞成現在這樣,一無是處的。
“怡然小姐,你哥哥怎麼不體諒你了。每次你生辰,都是誰第一個給你送禮物。每次夫人頭疼,都是誰給她到處找大夫。每次你們被左悠然氣得沒地兒出氣的時候,是誰……”紅姨也急了,急得麵紅耳赤的。她來了左府就開始帶左軒然。她也知道左軒然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她也著急,可是她又真心疼著左軒然,不忍心叫被人說他的不好。哪怕是一點兒,也不想。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急紅了臉,說起話來也是劈裏啪啦的一大串。
劉靜聽著苗頭不對,冷聲道:“夠了,紅姨。軒然那小子,畢竟是我的親兒子。他千不好萬不好,我還是疼他,疼到骨頭裏的。你也別跟怡然這丫頭吵了。她也是被他哥哥給氣到了。小時候吧,每一次有什麼新奇的玩意兒,軒然都是搶先的。一點兒也不讓著妹妹。這長大了吧,還老是來妹妹這裏要東要西的。要不是怡然這丫頭性子好,又讓著她哥。哪裏還輪得到那小子在這裏叫囂。”
紅姨被這麼一說,也是歎了口氣。“大少爺也是一時糊塗。夫人,你就幫幫他吧。終究是夫人的親生兒子,你不幫他,誰還幫他啊。之前,他跟老奴抱怨。要不是因為老爺在官場上從來沒有給他打點過。他也不至於寸步難行。這一次好容易有人要跟他合夥做生意了。你說說,大少爺怎麼就忍不住,還是去賭了。哎……”
“你們先別急。等他來了,問問他看。”劉靜看著紅姨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內心裏也為自己小時候不曾多抽點時間管教他們兄妹而後悔。那時年輕,多少還是希望能夠挽回夫君的心。費盡心思,對人家的女兒千好百好,卻忘了好好培養自己的一雙兒女。左軒然如今這性子,其實錯在自己。
一行人,一時間也都安靜了下來,各懷心思。
正在此時,悠然派出了人,在大門口盯著,就等著看啟源閣的消息有多快。左軒然多快能被叫回來。這邊左軒然在幾位侍衛的陪同下,大搖大擺地走了回來。因為左軒然配合的緣故,這幾位侍衛還是很給他麵子的。規規矩矩地跟在他身後。這邊一見到左軒然,落玉軒的探子就匆忙回去了。
而左軒然則是回了啟源閣。啟源閣裏,劉靜穩坐如山。怡然見他回來了,瞧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左軒然笑著看怡然,大聲嘲笑道:“我就說嗎,是誰在我背後壞事兒。就知道是你,不就是拿了你一點兒首飾嘛,你就這樣對你哥哥的?”
“哥,你還好意思說。那些都是我最喜歡的首飾,還容易找到的。你一來,全部都沒了。我今天出門,什麼首飾都沒戴,都不好意思死了。你倒好,還說不過一點兒首飾。”怡然氣惱地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討厭死你了,我怎麼就有你這樣一個哥哥?”
“怡然,你先回去。我跟你哥哥還有話要說。”劉靜抬起了眼,看了紅姨一眼,紅姨將所有嬤嬤以及丫頭都帶了出去。怡然瞪了左軒然一眼,轉身就走了。
臨走之前,詭異一笑,對他說:“哥,好好說話,還能有救。要是有所隱瞞,我估摸著你就自求多福吧。”左軒然還想問什麼,怡然一溜煙兒地就跑了,生怕劉靜等下又要罵人。
這邊左軒然還一頭霧水,但是他向來就驕縱慣了,也不隱瞞,直接對劉靜說:“娘,你把我喊回來幹什麼?我事兒可多了呢,處理不完!”
“你事多?你是多事吧。說——你又在外頭幹了什麼事兒,不敢跟我說?”劉靜的眼神一下子淩厲起來。左軒然也沒來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他在心底裏琢磨著,這是發生什麼事兒。為何,母親又發飆了?還是她已經知道自己賭錢的事兒了?
這麼一想,左軒然幹脆破罐子破摔了。他說:“母親,你別著急呀!不就是輸了一點小錢嘛。別擔心,我已經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