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一次,去道止武館,沒有開門。接下來一連好幾天,悠然都忙這處理事情。又或者說是為了避免和道止先生見麵尷尬。悠然是隔了四五天,才去的武館。
一大早因為和怡然鬧了些不愉快。到了武館,時間也不早了。道止正在教幾個學生練劍。見悠然走進來,也隻是瞟了一眼,什麼都沒說。悠然四處打量了一下,見那些白綾也都已經收起來了。道止先生也好,那些學生也好,一個個臉上都十分平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悠然心裏想著既然這表麵上一派相安無事的樣子,她還是不要說什麼最好了。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思考了良久,悠然打定主意,這道止先生不找她說話,她就安安靜靜練自己的鞭子。當她撩起袖子,甩起鞭子。那架勢看得翠翠是目瞪口呆。翠翠不太喜好武學這一方麵的東西。每次陪悠然來武館也總是自己偷懶,躲在外頭。如今,隔了一段時間沒有見大小姐練了。這一下子,鞭子一甩開,翠翠已經被這架勢嚇到了。她雖然傻愣愣的,對這一方麵不了解。可是她感受到了那鞭子帶起的雪沫,飛一般地掃過她的眉梢。割得她的眉梢有些撕裂的疼痛感。她伸手摸著眉梢,抹到了一絲溫暖。她收手一看,指尖有了點點血絲。身邊的小丫頭連忙上前一看,鬆了口氣道:“翠翠,還好隻是一個小口子,我用手帕給你捂著。等下血止住了季沒事了。啊……”
翠翠傻傻地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這張臉。“你叫什麼名字?我記得以前都是阿紫跟我來的。你……不是阿遠嗎?不是讓你去照顧趙姨娘了嗎?你怎麼會在這裏?”
阿遠慌張地低下了頭,眼神開始閃爍不定。翠翠見悠然收了鞭子,朝著自己走來。翠翠一把抓住阿遠的手,將她拎到身後。自己迎著悠然扯開了嘴角。“大小姐,我沒事,你繼續去練吧。不過是一點小傷口。不礙事。”
悠然點了點頭道:“以後我練習的時候,你不要站在附近。”
翠翠笑著點了點頭,“是奴婢不知道,主子的鞭子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往後我一定會小心的。你繼續練你的,我去處理一下。”
“武館後兩條街那裏就有一家藥館。你自己去看下吧。”悠然的神情看似淡漠,可是還是很關心她的。翠翠心裏頭滿是感激。她含笑垂眸,目送悠然繼續去練武去了。悠然一走,翠翠立馬拖著阿遠就往外走。嘴上吩咐底下的小丫頭說:“我去外頭醫館看下臉上的傷口。你們在這裏守著,仔細留心大小姐有什麼吩咐。”
小丫頭們嬉笑著答應著。一出了武館,阿遠就給她跪下了。翠翠一把拉起她,就說:“別給我下跪。讓人看見了無端猜測,我現在要去醫館。你跟我一起去吧。一路上,把你為何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說個清楚,如何?”
阿遠含淚點了點頭。“謝謝你,沒有在大小姐麵前拆穿我。我……”
“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有一點你要清楚。坦白從寬。”翠翠說著指著自己的眉頭說,“你也看見了,一個小傷口而已。可是大小姐沒有不當一回事兒。為什麼?”
阿遠沉思片刻後或:“因為姑娘你深受大小姐的信任和寵愛。”
聞言,翠翠搖了搖頭道:“在落玉軒裏,無論是誰,受了傷,生了病,大小姐都不會坐視不理。因為她是一個賞罰分明的人。不會因為我為她所信任,就可以犯錯誤。也不會因為我曾經犯過錯,就再也沒有機會。你要知道,大小姐是一個很公平的人。”
阿遠似信非信的點了點頭。在她心裏,她固執的認為,每個主子都是一樣的。她們高高在上,不會真的憐憫她這些在底層的奴婢的。就像趙姨娘一樣,心情一不好就拿底下的丫頭們撒氣。她這次跑到落玉軒就是想求翠翠給她想想辦法,換個差事。卻沒想到一早的,這怡然大小姐就來鬧事兒,害得她沒時間說。隻能跟著大小姐先出門再做打算。
“想好了怎麼說沒有?”翠翠也算是很有耐性的人了。她等著阿遠開口講話,可是等了許久她也不說,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阿遠意識到自己確實是想了太久了,很不好意思地說:“原本我想直接跟您說的,可是你方才那麼說。我就在琢磨,是不是我不太了解我的主子,才讓她對我不那麼滿意。這麼想著,我就回想了一下素日我的所作所為,始終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