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娘,謝謝你關心。不過我和山爺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問題已經解決了。」
「啊,已經解決了?」雪玉有些出乎意料地一怔:「山爺可不是善男信女,如果他覺得你可能會威脅到南少爺的安全,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就會相信你的話。你是怎麼做到的?」
江澈沉默著沒有吭聲,因為事關舒眉,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詳情內-幕。雪玉明白這是他不想回答的意思,知趣地也不再多問,隻是帶著滿臉由衷的寬心表情說:「好吧,隻要你沒事了就好。」
雪玉的善解人意與知情識趣,讓江澈鬆了一口氣,再次表示感謝:「總之謝謝你的關心。」
「沒什麼,除了說幾句關心的話,我也做不了別的,實在擔不起這個謝字。總之你沒事就好,我就怕你會出什麼事。」
雪玉的話雖然說得含蓄,可是江澈既然知道了她曾經鍾意過自己,此刻也就不難聽出她對自己仍然懷著情意,臉上的神色頓時就有些不自然起來。
看出了江澈的神色不自然,雪玉又體貼地轉移話題:「對了,你和舒小姐最近還好嗎?我聽說你們已經分手了,不過上回我見到舒小姐時,問起她她說你們還是朋友。關係應該還不錯吧?」
這一問,又問及了江澈的另一樁煩惱,他情不自禁地歎了一口氣說:「不太好。不知道為什麼,我老是惹她生氣。」
「哦,你怎麼惹她生氣了?說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你找找原因。」
江澈遲疑了半晌,不知道該不該和雪玉談這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實在是個大難題。他從小在保安會的男人堆裡長大,對於女人這種天性嬌氣喜怒無常的生物,就如同夏天的蜻蜓無法理解冬天的冰雪,完完全全地不懂得、不明白。更加搞不清要怎麼去猜測她們的小心思,安撫她們的小性子。
既然自己在這方麵實在是不得要領,所以江澈想了想後,覺得不妨聽聽雪玉的意見好了。她畢竟也是個女人,一個女人理解另一個女人的心思起來,應該怎麼都比他這個男人要容易得多吧?
一邊開著車,江澈一邊對雪玉簡略地說起了那天在中央商場前發生的事。舒眉是如何如何的不肯要他的錢包,並且後來還莫名其妙地發了脾氣;而自己又是如何如何的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雪玉聽完後,馬上就捕捉到了關鍵點加以求證:「你說了想認舒小姐當乾妹妹後,她才生氣的,對吧?」
江澈點點頭,一臉疑惑不解地看著雪玉,等著她的解釋。她有所明瞭地莞爾一笑道:「如果她為了這個生氣,那是好事啊!說明她不想當你的乾妹妹,而是想當別的。」
「她不想當乾妹妹那她想當什麼?她為什麼不清清楚楚地對我說出來呢?如果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啊!」
「江澈,你啊你,真是傻瓜一個。你要知道有些話舒小姐一個女孩子家是不好說的,得你說出來才行。」
「什麼話一定要我說?」
麵對著江澈一臉不明就裡的迷惑,雪玉哭笑不得地一聲歎息後,跟他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江澈,如果我沒猜錯,舒小姐不願意認你當乾哥哥,是因為她喜歡你,想以後嫁給你做你老婆。」
雪玉的一番話,聽得江澈又驚又喜。他立刻一個急剎車停住車子,扭過頭看著她一迭聲地追問求證:「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你肯定?」
雪玉雖然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於是笑微微地繼續說:「我想自己應該不會猜錯了。這下你明白舒小姐為什麼會生氣了吧?她生氣,是因為她覺得你不喜歡她,隻想認她當妹妹不想娶她當老婆。所以,她馬上就氣得不理你了。」
江澈忘情地急急剖白心跡:「我當然喜歡她!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她呢!我……」
話還沒說完,江澈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硬生生地嚥回了尚未出口的熾烈情話。而雪玉已經怔住了,她認識的江澈,一向是神色清冷表情淡漠的人,似乎這世間沒有任何人事可以觸及他的內心。然而,這一刻他的失態忘情,可見他那顆冰心已經被舒眉完全融化成了春水,氾濫得不可收拾。
那一瞬,雪玉感覺自己的心也蘊滿了水。酸水,苦水,澀澀地流動在心底,再緩緩滲入血管骨髓,讓整個人都酸澀苦楚得如同泡在黃蓮缸裡。
縱然已經接受了江澈的心另有所屬的事實,也真心祝福他與舒眉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此時此刻,聽著自己愛慕的男人如此忘情地說著他對另一個女子情有獨鍾的話,雪玉還是無法不心酸、不傷感。
雪玉突如其來的沉默與黯然神傷的表情,讓江澈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說的話對她似乎是一種傷害。他有些不安地看了她一眼,低聲說:「對不起,我……」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了。」
勉強一笑後,雪玉強忍心酸言歸正傳,「好了,既然你喜歡舒小姐,而她也中意你,你們倆就不用再乾哥哥乾妹妹地繞來繞去了!你今天就去找她把話說清楚,把分開的手再重新牽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