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禮輕嗯聲,補充道:“不用很早。”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管家站在原地, 打量麵前男人的臉色, “阿徊上次回來,已經把您母親的墓遷至墓園,和大少爺合葬在一處。”
周徐禮眸光漸沉, 情緒讓人摸不透喜怒。
好在安靜了近一分鍾後, 他終於有了反應:
“我知道了。”
周家的墓園建在宅後的半山腰, 供奉著往上數三代的長輩。隻有入了族譜的人才能被埋葬在此,一切遵循著古老又守舊的製度。
當晚, 陸宜寧躺在床上,安靜又規矩。
周徐禮擦幹頭發,經過她身邊腳步微頓, “睡不著嗎?”
聞言,陸宜寧猛地坐起身,有點局促的抓著被角, “你媽媽……是不是喜歡溫婉一點的姑娘?”
之前聽他描述的樣子,隱約可以猜出在那個年代留學倫敦的女人,一定知書達理溫婉隨和。
周徐禮在床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泛紅的臉頰,“她若是活著,會很喜歡你的。”
他對父親的印象不深,但記憶中,母親的形象卻清晰可見。
陸宜寧長籲一口氣,“那就好。”
入夜,雨勢連綿,空氣中升騰的霧氣逐漸散開。
直到次日清晨,倫敦迎來半月未見的陽光。
十點鍾,陸宜寧化了淡妝,一身素雅的長裙,及腰的長發半鬆半挽,試圖用這副打扮遮掩骨子裏透出來的淩厲感。
車子停入後山門前的停泊位,負責看管的人員打開黑色雕花大門。
周徐禮走在前麵,經過陡峭的台階時很自然拉起陸宜寧的手,目光停在她腳上那雙三厘米的高跟鞋上,“我記得我讓你換雙鞋的。”
陸宜寧單手捂住耳朵,拖長語調回他:“我沒有聽到。”
道路兩側的樹枝繁葉茂,陽光透過葉片編製的罅隙落下,給男人的身形輪廓鍍上一層似有若無的影。
周徐禮無奈,阻止不了女人愛美的心。
兩人停在最簡單的墓前,沒有像其他墓碑那樣在周圍護上層層圍繞的雕花石柱,兩塊石碑立在這,簡簡單單,棱角分明。
右側照片上,女人的麵容清秀,下方刻著一行字:
“Here lies a women who had lost her love forever。”
——這裏沉睡著一位永失所愛的女人。
“她是個很剛烈的女人,周淮安曾經無數次向她施壓,但沒有一次成功逼退她。”周徐禮將手中的花放在中央,抬頭看了眼石碑上的照片,“媽媽,我帶宜寧來看你了。”
陸宜寧彎腰鞠了一躬,又陪周徐禮靜靜說了會兒話。
中午炙熱難耐的陽光溫度攀高,他們才下山離開。
-
後麵幾天,陸宜寧睜開眼時,周徐禮早已起床不知所蹤。問了管家,老人隻是笑笑,說他有事出門了。
第一次她還信,持續了三天,周徐禮早上出門,直到中午才回來,而且都是一個人,不讓司機跟隨。
舉動太過怪異,陸宜寧卻不想主動開口詢問。他們倆既然走到一起,扯了證,不久後還會有個小崽子出生,彼此間的信任必須要有,而不是處處猜忌。
回國前一天,陸宜寧訂了早起的鬧鍾。
周徐禮洗漱完,見她醒了,單膝撐在床沿低頭吻她額頭,“今天帶你出去玩。”
陸宜寧順勢挽住他的脖頸,半耷拉著眼皮翁裏翁氣哼聲,“不想動彈,抱我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