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禮無奈彎起嘴角,俯身抱起床上的人兒信步走去盥洗室。把陸宜寧放在琉璃台上,輕車熟路給她擠出牙膏。
陸宜寧含著牙刷,吐字不太清楚,“給你頒個獎,最佳模範老公。”
周徐禮雙臂撐在台沿,懶散接上話,“我還以為是新晉養豬標兵,或者是勞模?”
“……你果然不愛我了。”陸宜寧悲痛抹著眼淚,“人家七年之癢,我們領證才幾天,你就開始厭倦我了。”
說完,被嘴裏的泡沫嗆到,跳下琉璃台吐掉漱口水。
周徐禮靜靜看她表演完,默默念出一句話:“老公娶我隻是為了孩子,在外麵養了一堆辣妹,最後上位的小三要挖腎,逼我知難而退。”
陸宜寧機械地轉過頭,怎麼聽這劇情挺耳熟呢。
周徐禮昨天下午回來,陸宜寧在睡午覺,手機握在手裏還沒鎖屏,他掃過一眼被標題吸引——
【剛和老公結婚,他就對我失去了興趣怎麼辦?】
往下翻,搜索引擎中還有如下曆史紀錄:
【剛結婚就懷孕,是不是很容易讓男人失去對婚姻的期待?】
【怎麼能保持婚姻幸福感?】
【我老公不愛我了怎麼破QAQ?!】
陸宜寧踩在他腳背上,有點小炸毛,“你偷看我手機!”
周徐禮怕她著涼,又把人抱起擱琉璃台上,“沒故意偷看。”
陸宜寧表情不太相信,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她小心翼翼藏著的小心思,被無意間戳破,會不會被他當成胡思亂想。
周徐禮抬起眼簾,往前靠了靠,目光對上她略顯心虛的眼,沒忍住笑得肩膀微顫。他輕捏住她的下巴,不太正經地問:“想讓老公一直愛你?”
陸宜寧伸腿踢他,話語帶著幾分惱,“你起開,我要洗臉了。”
周徐禮顧及到她的情緒,沒再逗弄,伸手抱住麵前的人不輕不重撫平她炸毛的小脾氣。
“沒養其他女人,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他把她圈在懷裏,聲音放輕,“隻養你一個。”
陸宜寧眨眨眼,緊繃的嘴角上揚,“哦,你的意思是,孩子讓我一個人養?”
周徐禮想了想,“看性別。女孩可以養一養。”
“要是男孩呢?”陸宜寧皺眉問。
周徐禮皮笑肉不笑地,“放養吧。”
“……”陸宜寧摸了下肚子,語重心長安撫裏麵的崽子,“好狠一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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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晤士河畔有附近藝術學院的學生席地而坐尋找靈感,有償畫肖像的男人並不會出聲吆喝,安靜坐在那擺弄畫筆。
沒有顧客,他便抬筆開始畫自己。
周徐禮停住步子,“要不要畫一張?”
陸宜寧算是半個藝術圈的人,攝影與繪畫同氣連枝。她點頭答應,按照畫家的要求坐在離畫板一米遠的椅子上。
時間比較長,畫家沒有要求保持同一個姿勢。到中途,陸宜寧思緒飄遠,等她回神,一直站在畫板旁的男人突然消失了。
畫家把畫遞給她,行了個很紳士的禮節。
陸宜寧道謝,“請問您知道和我一起的人去哪了嗎?”
畫家思忖幾秒,笑著說:“往前走了。”
不等陸宜寧走出幾步,從遠處跑來的女孩停在她麵前,羞赧地遞出手中的玫瑰。
緊接著,金發碧眼的男人捧著黑色的禮帽出現,微鞠躬行了個禮,直起身後,示意她伸出手。
一係列刻意為之的舉動,讓陸宜寧有種強烈的預感。
她伸出手接住禮帽,不等她反應,男人便拿開帽子,一隻白鴿站在她掌心。
魔術師吹了計口哨,鴿子展開翅膀飛起,飛出幾米又轉頭看她有沒有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