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
這是在和那個人分開後,她曾以為這世上唯一用了真心對她的人,盡管她從來就無力回報。
也是,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讓一個連妻子的心都不在自己身上的成熟有成的男人守著忠誠二字傻傻不放?
“蓓蓓不是你的孩子。”良久,她鬆開了他的手,“單群,我們離婚吧。”
“你再說一遍。”他怔了好久才漸漸反應過來,近乎發指眥裂地狠狠扣住她的肩膀,“你他媽再說一遍。”
“蓓蓓不是你的女兒。”她隻慢慢重複。
…
單家的腥風血雨席卷爆發,陸沐一夜之間幾乎成為喊打喊殺的過街老鼠,單老爺子甚至衝著她拿起了警棍,卻還是被雙眼通紅的單群攔下了。
陸沐看著女兒哭得跪在地上發抖的樣子,看著一向自矜傲氣的單群崩潰發狂的模樣,滿目蒼涼。
她多了解單群,即使是用血緣檢測就能知道的真相,他也會用最後的自尊來蒙蔽。
是,她能容忍自己情感上的不忠,卻根本無法容忍其他人。
也罷,她本來就已經是窮途末路的人,現在終於能夠無所顧忌地離開,再添一筆又有什麼不可?
***
一晃又是十年,她最終終於能見到他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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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是她的女兒在他的兒子麵前心如死灰地獄般的折磨,身前是她此生都無法逃脫的桎梏她被他拉著等在他妻子的病房門口,看著他幾乎渾身發抖地問她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的女兒。
他無比心疼在意他的兒子。
他從最初選擇的就是對自己、家族的責任,那些他們的曾經,也從頭至尾就是她獨自的奢望。
她一直都知道。
“是單群的。”她最後和他告別,“他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
如果可以,那兩個孩子如果真的可以在一起。
那麼讓單群做孩子的父親,也是她這一生唯一做對的事。
“再見。”
你把你唯一能做到的都寄放在了我一生所妥帖被放在心口的時光。
再見,傅淩,我已知足。
67番外之禮成
S市烈日茫茫,整個城市都覆在連空氣都灼悶的盛夏下,顧翎顏生完小豆丁後就一直懶在家裏沒去上班,連一動都不肯動。
家裏現在有三個孩子,邵西蓓陪著自力更生困難的顧小媽,拖著兩個大的也順帶照顧小的。
單葉小朋友現在半歲多,已經表現出了其強大的戰鬥力,沒有像傅仟汶小公主當時那樣大哭吵鬧著撒嬌,大多數時候都是怎麼想著折騰別人。
“蓓蓓姐。”顧翎顏手裏揣著一碗綠豆粥,望著剛剛翻了個身現在正企圖獨坐起來的單葉,“你說豆丁一個小姑娘怎麼能皮成這樣。”
邵西蓓望著完全繼承了她母親能吃好動的小豆丁,不禁彎著唇笑起來,“連南南看到她都有些忌憚。”
顧翎顏聽到這句話便得意洋洋地笑起來,“傅矜南那個小混蛋,叫他再橫再像他爹那樣陰陽怪氣,現在豆丁在還不整死他。”
她笑聲剛落,家裏的門就打開了,傅政領著剛從幼兒園回來的傅矜南從玄關處走進來,父子兩個人一摸一樣的冰山麵癱臉瞬間讓家裏的溫度都一下子降低了幾分。
正坐得像一朵蓮花一樣的單葉看到傅矜南回來了,眼珠子“滕”地就亮了,挪著小短腿想往他那爬,傅矜南放下書包朝她看了一眼,冷著臉想遁著往臥室走。
“傅矜南。”顧翎顏這時躺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叫他的名字,“你把豆丁抱到我旁邊來。”
傅矜南渾身一震,眼角跳了跳,猶豫半響最後還是隻能僵硬著步伐走到單葉麵前。
他剛伸出手碰到單葉的身體,單葉小寶就毫不猶豫地一小掌甩上他的下巴,嘴裏咿咿呀呀地叫著另一隻手還配合著狠狠地掐上他的耳朵。
傅矜南額頭上青筋疊起,一張俊俏的小臉已經有些扭曲,幸好他沒有把作怪的小豆丁直接往地上一扔,忍著劇痛把她放到她媽媽身邊。
單葉到了沙發上還是扯著傅矜南不肯鬆手,顧翎顏瞧著這一幕心情甚佳,翹起二郎腿道,“南南,我們家豆丁從生出來開始就最喜歡你了,要是以後長大豆丁不嫌棄你的話,我勉強可以同意你做我女婿哦。”
傅矜南嘴角抽了抽,求救般地看向一旁掩著嘴直笑的邵西蓓。
邵西蓓笑意滿滿剛想和兒子說什麼,就被站在一旁的傅政不耐煩地扣起手腕拉進臥室裏去了。
傅政前幾天去了J市的分公司出差,今天下午剛下飛機就直接去把兒子接回家,整個人一路風塵仆仆、冷厲的眉眼間還籠著淡淡的倦色。
“你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