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迪特夫的聲音變得在倉庫內不停地笑著,聲音越來越嘶啞,聽上去就像是一個老頭子的在哭喊。

他喊道:“菩薩啊……菩薩啊……哈哈哈哈,沒有人能來啊。香兒啊……香兒……”

荒誕的呻[yín],痛苦的嚎叫,但是就是這樣的聲音中我仿佛又聽到了音樂。我對著白翌說:“我好像……聽到了音樂聲……”

白翌露出了笑容說:“你果然是有緣人。我們猜對了。”

說完,我們發現漸漸的從火光的深處的確傳來了音樂的聲音,聲音也越來越清澈,那是擊鼓的聲音。

從火光中緩緩地走來一個女子,高髻如雲,身帶瓔珞,身穿紅色華服,搖曳的衣袂仿佛和四周的火融為一體,她在火中擺動著飄帶,猶如盛開的紅蓮一般,在她的膝蓋上有兩隻非常精美的小鼓,起舞時,她婀娜多姿地敲擊著鼓,隨後便響著清脆的妙音。

六子瞪著眼看著那緩緩而來的飛天,他簡直忘記了呼吸:“緊那羅王菩薩……我的媽呀,不會是真的顯靈了吧。她來救我們了!”

白翌默默地說:“我們到底會知道怎麼樣的秘密呢?”

但是我們這頭的火焰並沒有消失,忽然我們發現門上出現了許多的人臉,那些人臉痛苦地想要從門中鑽出來。一個一個極其痛苦無奈,在那些臉中我發現了迪特夫的臉。

忽然我明白了那幅壁畫的含義,原來真正要引出火宅中的世人,是緊那羅王,來自極樂世界的歌舞,才把世人從三界中脫離苦難,而非是那些珍寶啊。所以在中間那飄舞的緊那羅才是解救眾生的法門。

緊那羅王來到我們的麵前,她莊嚴安寧的眼神看著門,隨後便是飛速地旋轉舞蹈,就像壁畫中的飛天一般。

我吃驚地道:“天哪,這是胡旋舞,真正的胡旋舞!”

緊那羅王的飄帶所接觸的火舌瞬間就化為了朵朵紅蓮,隨後如花瓣般飛舞飄揚,隨著她曼妙的舞姿起舞。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得讓人震撼的舞蹈,這就是佛國的舞蹈,緊那羅王的胡旋舞。而大門就像是橡膠做的一般,那些痛苦而扭曲的人仿佛想要從門裏衝出來。

就在音樂和嘶吼同時響徹到最高點的時候,大門發出了一聲巨響,我們發現門口倒落了許許多多的泥塑像,那些泥塑的臉上都是燒糊的痕跡。

六子說:“壁畫不會真的被燒糊了吧。”

白翌看著泥塑說:“進去看吧,壁畫就在裏麵。”我和六子跟著白翌進了倉庫,而我們麵前的卻不是倉庫,也不是所謂的火宅,而是一處幽深的洞窟,在洞窟中隻有一盞幽暗的油燈,昏暗的照著四周的石壁,在這樣的洞窟中隻有一個幹瘦的人影,昏黃的燈光照著他得白發,輪廓時隱時現。這個老頭的眼神顯得非常虔誠,他拿著畫筆在昏暗幹燥的筆畫下勾勒著,既虔誠又肅穆,這樣的創作已經超越了藝術的本身,那是一種寄托生命的渴望。

我想到白翌說那壁畫的感覺非常的落寞。

忽然我感覺送我的身後串過一個身影,再一看發現是一個小女孩,她的容貌非常清麗,讓我想起那位在火中起舞擊鼓的緊那羅王菩薩。但是非常的瘦弱,又髒兮兮的。根本無法與緊那羅王菩薩相聯係,但是那安詳清澈的眼眸,與緊那羅王如出一轍。

少女趴在那個幹瘦的畫匠背後嬉戲,幹瘦的畫匠放下手中的筆,他擦了擦衣服,摸著孩子的臉,畫匠默默地坐在地上看著少女,雙手合十開始念經,而少女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般舞蹈,油燈忽明忽現映照著壁畫中的神像也是那樣的晦澀模糊。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位擊鼓天女,她的眼中留下了眼淚,她低聲喊道:“爹爹……香兒接你來了……”

但是那樣的場景卻隻有一瞬,仿佛在我們眨眼的那一瞬間,畫麵便消失了,起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的倉庫,以及映入我們眼中的就是那塊壁畫,那幅壁畫殘破不堪,但是流暢的線條卻在這斑駁中若隱若現,色彩已經失去了原先的鮮豔,但是卻有著一種格外厚重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