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個穿得非常時髦的高挑女人來到醫院,她一進來就是徑直朝我們走來,她拿下墨鏡後我發現也是一個外國人,長得非常靚麗。她蒼白著焦急地問:“迪特夫,這是怎麼回事?壁畫呢?”

迪特夫捂著額頭,筋疲力盡地說:“漢斯昨天晚上忽然發狂,他想要用火燒了壁畫。“

女人憤怒得問:“那麼壁畫呢?他怎麼可以那麼幹!”

迪特夫說:“漢斯雖然嚷著要燒掉壁畫,但是他卻燒了我們的工作室,天哪工作室裏麵還有好幾個值班睡覺的人,他們……他們都沒逃出來!”

女人聽到這裏倒是舒了一口氣,仿佛人命還沒有一幅壁畫來得重要,她拍著迪特夫的肩膀說:“我會去和公司上級彙報這件事,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處理。”

迪特夫抬頭道:“但是!漢斯和那些工作人員就那麼死了,你不覺得那壁畫實在是……”

女人抓住迪特夫的肩膀,她眯著眼充滿著警告道:“這和壁畫沒有關係!”隨後她輕柔地拍著迪特夫的肩膀說:“這隻是一個意外,隻是一個意外,懂麼?”

迪特夫看著女人,那個女人隨後便朝著醫院外走去,她看也沒有看那些受傷的人。

迪特夫看著女人的背影,低聲咒罵道:“可惡……”

就在女人出去後沒多久白翌來了,他看著這場景也是一下子愣住了,隨後也焦急的尋找我們,我朝他招了招手,迪特夫看到白翌來了比看到那女人來還激動,他站了起來朝著白翌走去說:“白翌,怎麼是你?”

我這才想到白翌好像也知道關於壁畫的事,白翌朝著迪特夫點了點頭,他說:“我在大學的時候就認識迪特夫,當初他專門來中國學習敦煌學。”

白翌簡短地說明之後,便有些怒意地對迪特夫說:“你怎麼又在研究那幅壁畫,你不是說那是一個無解的謎團麼?”

迪特夫捂著臉說:“我沒有辦法抵抗壁畫的魅力,他就像是一個惡夢一樣控製著我。我隻能繼續下去……”

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但是大家都沒有回答我,像是對這件事有著諸多的避諱,連六子都也隻是搖頭,白翌歎氣道:“先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吧,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許這件事連我都沒有辦法處理了。”

迪特夫痛苦地把頭埋在手臂裏,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這個男人陷入如此恐慌的狀態,但是他為什麼說無法擺脫呢?那幅壁畫到底是什麼?火宅又寓意著什麼?我被搞糊塗了,但是現在這場麵又沒人能夠靜下心來回答我的問題。

當我們離開醫院時已經是半夜了,夜晚的冷風讓我覺得頭腦稍微清晰了些,不像前麵在醫院裏那樣暈眩。

六子和迪特夫都算是輕傷,所以他和我們一起出來,此時他站在馬路上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他無神地看著馬路對麵,他喃喃地說著外語,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感覺上這個老外差不多快到極限,再給他一點刺激估計他會馬上衝出去撞車自殺了。

白翌裹了裹大衣,他說:“先回家吧。”

六子哎了一聲,也點了點頭。接著在回去的路上,白翌把他八年前的事情和我們說了一遍,迪特夫在邊上隻是默默地聽著,他從出來之後就開始像癡呆了一樣沉默。

白翌攔了一輛出租車,在車上他看著窗外說:“火宅的留白,這是現代人給他取得名字,其實他原本隻是一副在敦煌莫高窟第145窟的經變壁畫,法華經中的火宅喻品經變。對,你們也聽說過火宅喻品吧,就是法華經裏的一段佛教故事: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