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沒控製住自己,脫口而出道:“你有心理疾病?”

我發現自己有些失態,金波以為我把他當神經病,馬上解釋說:“是這樣的……是因為我前不久演了一部話劇,是懸疑偵探的本子,我這個人入戲容易,但不容易出戲,這一次更加嚴重。我發現我無法走出這個故事……無時無刻都像是在這個戲裏麵。而故事裏的人卻走出來了……

我懷疑是否是我記憶混亂了……我也看了心理醫生,我曾經聽我的醫生說,隻要能夠讓自己明白這隻是一個戲,不是生活就可以了。所以當我看到白先生的時候我就有了這個念頭,雖然很唐突,但是……我想請你代替我演一次這個話劇……我作為觀眾。因為他和我長得太想象了,這樣我才能像是看鏡子一樣看他演一遍,而隨後他告訴我這隻是一部戲,是另外一個人……”

白翌推了一把眼鏡說:“不好意思,我沒有演戲的天分。我這個人很木訥。”

雖然我很想要吐槽白翌騙人的能力就已經充分體現他的演技了,而至於木訥更加和他沒關係,不過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願意蹚渾水,這我能理解。

金波也明白白翌的言下之意,他非常糾結地坐在位置上,摸著食指關節,最後抬頭看著白翌說:“白先生,我希望你能再考慮考慮,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因為這個世上能找到長相如此相似的人太不容易了。能遇到你也許是老天給我的一次機會,我需要你來演出然後帶我走出這個夢魘……這一切都太可怕了……”

白翌尷尬地看了看我,然後他站了起來說:“對不起,就是因為這件事太重大,我覺得我沒有能力承擔……”

金波不死心,他連忙也站起來說:“不,不需要演技,隻需要演完,讓我知道這隻是一個戲,一個劇本。不是生活,沒有……”他忽然停止即將破口而出的鬼字,他調整了呼吸,閉上眼睛,再睜開之後他說:“白先生,如果你不幫我,也許再過不久我就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你不是幫我,而是救我啊……”

男人頹廢地放下手裏的帽子,忽然從房間內的暗室裏又一次閃出了一個閃光燈,這次不同,我明顯聽到了相機按快門的聲音以及一聲似有若無地輕笑,隨後是急促的腳步聲,男人像是著了魔似立刻跳了起來,在不大的休息室內不停地翻,甚至他私下了本來貼在門板上的女明星海報,不過依然找不到那個閃光燈是從哪裏來的。

忽然他像是注意到什麼似的,眉頭跳了一下,他指著我們房間側麵的換衣間說:“這門前麵應該是關著的吧。”

我回想了一下,回答道:“沒注意,好像來的時候就開著的。”

接著男人伸手掏入口袋從裏麵拿出一包煙,他忽然意識道什麼說:“我可以抽一支煙麼?”

我無所謂讓他自便,他的手有些抖,連點燃煙都做不到,嘴裏卻一直在嘀咕開著關著兩個詞。雖然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那閃光燈的確是亮了。

白翌低頭托著下巴,他這樣才算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了,過了片刻他說:“我可以答應幫你。但是能不能成功我不保證。”

金波見白翌鬆口了,馬上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激動得一直點頭,那一瞬間仿佛有兩個白翌一樣,男人給我們遞了一張名片,說:“那麼明天我們就在我們劇團的練習舞台碰麵,謝謝你白先生,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說完和我也握了握手,我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的手非常的潮濕,不是手汗,倒有點像是洗過手之後沒有擦的感覺。但是他卻一點都沒察覺,他客氣地說:“那麼我就先告辭了,我會事先給你準備好台詞。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