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洞,它像是吸引著所有負麵的情緒,從而堅固著自己一樣。對於人它沒有任何的差別。就像前麵那個老人,她其實早就死了,但是鏡像效應又製造了一個她,隻要暴雨夜她就會再一次出現,但是她應該沒有魂魄。”

我沉默片刻,覺得白翌說的有些不太對,因為我想到最後明顯是那個老太救了我一把,如果她是沒有靈魂的射影,她為什麼會那麼做,再反過來說她為什麼那麼做。難道是因為我最後伸出的援手,也許是最後我出現的那一份想要搭救但是卻無能為力的絕望?又或者她一直都保留著最後期盼能夠得救的心情,但是到最後也沒有能被救,她不希望我重蹈她的慘劇。畢竟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重新選擇的。

總之我對那個可怕的臉孔的恐懼並非是她的麵貌,而是來自於她最後的眼神,絕望地幾乎透著控訴,然後卻依然影藏著善良。她再最後選擇救人,也就是說再最後她也無法做到恨所有的人。這的確不是惡鬼,她是介於人與惡鬼之間的,她有惡鬼的絕望,同時也蘊藏著人類的善良。

我又想到依然躺在醫院裏的女孩,問道:“那麼程瑩怎麼辦?”

白翌說道:“她過了這一劫,估計會慢慢好起來,我會想辦法,至少我現在大概知道這件事的緣由了。如果是恐懼聚集成煞氣,隻要是煞氣,必然會有瀉煞的方法。”

我問道:“什麼方法?”

他看著橋體說:“那塊玉可以讓他保住平衡,但是要擺脫這種失衡感隻有同樣通過鏡子的方法,隻要她習慣反射光線以及鏡子所造成的鏡像,那麼他就會慢慢好起來,甚至可以比一般人的平衡能力還要好,也許一開始會很難適應,但是隻要她習慣之後,自然會有效果,不過那塊玉估計是不會到你手上的。因為她要終身佩戴那塊玉佩了。也許她會成為一個左撇子,因為她的一些習慣都會與過去相反,就像是在鏡子中生活一樣。”

我聽著總覺得像是不是很慘,但是依然不輕鬆的答案,白翌明白我的意思,他無奈地說:“至少比起葉玲,她幸運許多,她有了那塊玉,有活下去的方法。沒什麼值得抱怨了。”

我雖然不能完全認同,但是也隻有接受。他拍著我的肩膀讓我想開點。

我摸著頭幹笑道:“嗬嗬,好歹這次也算是幫上了忙,還撈到一張提貨單,不算虧啊。”

白翌也跟著我笑了起來,我越笑越覺得我們太可笑了,兩個大男人因為腿軟沒辦法走路,隻有躲在橋洞裏抽同一根煙。說出去真的是丟臉都到家了。

等抽完這根煙,白翌拍去身上的汙水先起身,我問他手掌的傷口怎麼回事,他笑著說前麵我們並沒有真的上去,而是利用招魂術的反作用力,使得靈魂出竅,當我們靈魂出竅的時候,他想要拉住我,但是卻沒有辦到,接著他被玻璃裂縫給劃傷了。突然靈機一動,想到血符,於是馬上劃開手掌用血液完成血符。沒想到居然提前讓我們魂魄回歸,當他回魂之時發現手上就莫名地多出了這條傷口。而我如果不是被推了出來,那麼我的靈魂一定被吸到那個橋內,也許我一輩子都會成一個植物人了、也許真的會掛了。

想到這裏我便不由地冷汗直冒。又猛抽了幾口煙來壓驚。我突然在那期間白翌幾乎不讓我觸碰橋欄杆,這點也讓我十分疑惑。

白翌解釋說:“我們其實並沒有與這座橋發生聯係,也就是說我們沒有走過它,所以我們沒有受到失重的影響,但是如果觸碰到橋上的東西,我們可能也會出現像那兩個女孩一樣的狀況。到時候沒有第二塊玉佩來救我們的命了。”

我調侃地說道:“其實前麵我們當了兩個鬼咯?”

他也笑著點頭,我看著橋外道:“雨要停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