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地打量著這個人,這個人穿著非常邋遢,頭上戴著一個黑色的鴨舌帽,帽簷遮住了半張臉,不過他的皮膚非常黑,黑的幾乎和他的棕色褲子一樣深。身上隱約地可以聞出一股土腥氣。如果路上遇見還以為是一個莊稼人。他的眼神一直都在往店裏瞄,好像對我不是很在意。我冷淡地回答道:“他去出差了,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

男人跟我走進店鋪,見六子真的不再,放下單子湊近我低聲道:“這是商老板要的東西,老規矩,你隻要告訴他油已經刮幹淨了,絕對不滑手。他肯定明白指的是什麼。”

我不以為然地冷笑道:“這算什麼意思?道上的暗語?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東西,從哪裏來的?”

男人看了我幾眼,並沒有接下去說話。我看得出這個人非常謹慎狡黠,便也不想和他多交涉。我道:“明白了,六子一來我就交給他,不過以後這種事你最好還是當麵告訴他。我安蹤不愛搭理你們鬥裏的勾當。”

男人一聽我報出大名,一下子站了起來,突然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地大轉變。他肅然起敬,立馬伸手招呼道:“原來是安小哥,對不起,久仰大名,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如果您早點報出名號,我還真用不著和您藏著掖著,誰不知道您當年在青海……”

我立馬喊停,當初的事情是我的一個噩夢,我到現在都無法擺脫它給我帶來的陰影,這位仁兄倒好拿它當豐功偉績來誇。聽的我心底一抽一抽地直叫疼。我道:“我知道,如果沒事那麼我就忙我自己的活了。”

男人聽出我話裏的逐客令,顯得有些不自在,好像他還有些什麼話沒說完。我問道:“有話就直說吧,還有什麼事情,六子的事沒什麼瞞我的,不用顧忌。”

男人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我看他準備坐一段時間了,又瞅了一眼屋外的確雨勢沒見小,便給他倒了一杯茶。男人喝了一口茶道:“據說安小哥除了對倒鬥頗有見地……”

我不悅地咳嗽了幾聲,他這才轉口道:“還對一些驅邪之類的術法有所研究,我不知道是否能請您給我幫一個忙。如果事成……”說完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塊古玉。

我的眼前瞬間一亮,他見我如此,便大方地把古玉擱在茶幾邊。我端起古玉仔細端詳,發現這是一塊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他上麵雕刻一隻形狀非常怪異的嘲風。而且絕對屬於珍品級別的。地球人都知道,現在的玉龍喀什湖基本已經很少能夠再挖出像樣的羊脂白玉了,玉農普遍囤積玉石,好貨根本看都看不太到。所以這塊玉的價格估計少說也得三十萬以上。麵值至少是美元。我把玉放回茶幾,等他接著說他的難事。他見我有興趣了,便繼續說道:“這事其實發生在我閨女的身上……”

原來別看我眼前的這個“黑掌櫃”一副莊稼漢的樣子,實際上還屬於家底很不錯的。他早年是一個盜墓賊,後來有了家室感覺這事不能常幹,所以就把自己的老婆和獨生女都接到上海來,專門幹轉手黑貨的勾當。靠這個還買了一棟複合式別墅。總之有車有房,如果就單單娘倆出門,絕對就是貴婦級別的。他跟著出去充其量也就像是一個司機。

但是事情卻就出在了這個暴發戶小姐的身上,這孩子前些天一直說頭暈,後來情況嚴重惡化,到了連走路都要人扶著的地步。如果是她一個人走樓梯可以走上半個小時,沒人扶甚至還有隨時隨地會摔倒滾下樓梯。到後來她是連走路都走不了,有時躺在床上突然間還會大喊大叫,每天幾乎靠鎮定的藥物維持著,這樣的日子過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