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早走,但也隻是早了半小時而已,冬天的晚上來得非常早,才五點半就已經非常黑了,而且今天夜裏冷得出奇,我哈了一口氣,嘴裏都可以冒出白煙。我們這裏是靠經福佑路邊上的一條小道,開了幾個小商品攤子,還有就是幾個買古董和收舊家具的,我走的時候很多人都開始收攤拉鐵門了。那刺耳的鐵門聲,讓我又想到昨天電話裏那讓人難受的聲音,我連忙塞上了耳機,匆匆地往車站趕。

回到小區,發現根本沒有人在小區裏閑逛了,本來花園裏這個時候會有三三兩兩的

老頭老太太來晚鍛煉,不過現在這裏非常安靜,估計大家都覺得一連死了兩個人,都害怕晚上出來遇到什麼不測。我看了看街對麵的那個網吧,已經拉上了鐵門,顯然以後也別再想開了。在他隔壁的服裝店也受到了影響,總之商家早早地打烊關門。此時我卻突然看到那個網吧老板還在店門口轉悠,見我回來了就上來和我搭話。

我戒備地看著他,他也非常小心,謹慎地拉著我走到了街角的暗處才說話。我看了看四周,這裏連一個路燈也沒有,我為了掩飾慌張,拿出打火機點了一支煙。透過那微弱的光線,我發現這個家夥非常不安。他問道:“終於等到你了,哦,別緊張。我隻是想問一下,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會突然就回去了?”

我看著他的臉,說句老實話,他長得非常猥瑣,所以現在眉頭一皺感覺像極了抗日戰爭片裏的漢奸。我搓了搓手,挪動了下位置,然後說:“我朋友喊我回去有急事……”

他聽到我的回答,顯然有些失望。他哦了一聲,不過這個時候我倒是有提問的機會了。我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據說後來又死人了?”

他嗯了幾聲,不耐煩地就準備離開。我心裏一下子有些不甘,就脫口而出道:“嗯,其實我昨天聽到了滿奇怪的聲音……”

他連忙回頭看著我,問我聽到了什麼。我打斷他的話道:“先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又死人了,你這網吧怎麼回事?”

他聽到這句話無奈地幹笑了幾聲,說:“哎……我就告訴你吧,反正這些話我也和pol.ice說過了。”

原來昨天我和白翌回去之後,就有新的客人來到我這台電腦,包了通宵。這個算是老客人了,經常來這裏,而且這幾天一來就是通宵。到了早上,這個老板就開始問他們要不要早飯,走到那死者的位置發現他一動也不動地頭朝下趴在那裏。老板以為他還在睡覺,就想幹脆推推他,問他要不要訂早點。一推那個家夥就直接倒了下去,整個人摔在了地上,整張臉都發紫了。老板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發現已經死了,身體都涼了,這才報警喊pol.ice來。

我捏著額頭說:“有沒有說死因?”

網吧老板搖了搖頭說:“法醫又不會把消息告訴我,不過按照我個人的判斷,那家夥是被悶死的。”

我發出了一聲哦……然後想到白翌說白天發生的凶殺案,我就問道:“那白天怎麼又出人命了?”

說到這裏,這個老板才開始顯得非常局促和窘迫,甚至有一些傷心欲淚的樣子,幾次都試圖想要離開,不過他躊躇了半天還是告訴我:“死的是我的侄子,他昨天晚上就坐在那電腦台的邊上。”

我突然想到那個滿臉是痘子的年輕人,我皺眉道:“不會是他看到了什麼吧……那他為什麼會被殺,誰殺的他?”

老板哎了一聲,無奈地說:“他是被那個死人的家屬給弄死的,發生了口角,雙方動起手來,不知道小俊怎麼回事,居然掏出了一把刀子,但是卻被人給拐了個彎,把自己捅死了。因為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說早上死了的那個,是被我侄子殺了,他們本來認識倒是認識的,其實就是在一起混的小鬼罷了,但是我侄子他……他是不可能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