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伸手拿剪刀剪彩的樣子都有些僵硬,還用另一手微微扶著,宛晴天笑得樂不可支,那是被她晚上用腦袋枕的,早上聶先生拿刀叉時手還有些發抖。
即便這樣,媒體裏爭相報道聶先生是多麼俊逸非凡,矜貴無疇。他現場發言不多,就是這麼貴口難開的幾句,也登上了雜誌的深度分析,夠金融界的精英和商賈揣測好多日了。
宛晴天不得不佩服聶先生的智商,卓越的管理才能和周旋能力,還不到30的年紀就睥睨了整個信息行業。
宛晴天現在的心理處境是,與有榮焉。私下的聶先生和屏幕上的反差很大,很難想象是那個每天晚上把她摟得緊緊的,含在嘴裏怕化了,拿在手上怕掉了的男人。
少年時的逆風雲,到如今的聶先生,可愛得讓她看一眼就能笑出聲。
她來月事每次都拖很久,兩人離開法國都是儀式過了三天之後的事了。
貝爾親自來送機,沒想到等了半個小時都隻見著聶氏美國分公司的一群人。
“貝總,聶風雲這麼不給我們麵子……他和我們合作,也不盡然是在幫我們,他也撈了不少好處……”
貝爾沉思不語,他最近收斂了好多,吊兒郎當的樣子隻是做給外界看的,背地的努力不言而喻,自從兄弟之間的拉鋸之站拉開以後,他連樣子也不願意做了,像疾奔的馬兒不停地工作,今天在這裏肯荒廢時間等人,實在讓手底下的助理也摸不著頭腦。
“聶風雲最近在幹什麼?”他不掩疲色地問道。
“每天在酒店裏陪著他夫人,很少出門。”
聽到夫人兩個字,貝爾神色不易察覺地一黯。那天以後,他鬼使神差地去了解宛晴天信息,沒想到查到了兩人不少淵源,年少相戀,猝然分離,再次重逢,過程能演一部虐戀情深的催淚劇了。
但是結果是令人滿意的,兩人登記結婚,女人甚至改了男人的姓,隻是對外還沒有宣布而已。其中,男人的付出和手段,不可謂不精心。
他算是徹底領教了,在他的眼裏,除了事業,還做不到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
他撫著下巴,不經意地又問道:“我是指他的公司最近有什麼動向?”
下屬想了想:“聶氏正在收購新馬泰幾個旅遊景點,前陣子夏威夷的酒店被他收購到手軟,估計下一個去的地方就是新馬泰。”
“聶風雲在商場上沒什麼弱點,唯一珍視的就是現在這個被他藏著的夫人,葡萄園所有送去的吃的喝的他都是親自檢驗的,看他收購的幾個地方,也都是要帶著夫人去遊玩落住的酒店……”
貝爾聽著有些失神。
“聽尼娜小姐說,有次她看著聶風雲不在,讓服務員送去一杯放了鹽的奶茶給他夫人,結果晚上他的人就過來打聽尼娜小姐的身份,若非知道她和您的特殊關係,恐怕聶風雲會毫不客氣地趕人。”
“……被聶氏收購的公司幾次三番派了暗哨過來,貝總您替他擋了那麼多,他連一句感謝都沒有,您要跟他商談的幾個案子也被他推拒了,我們要不要把他夫人的信息公之於眾……”
“閉嘴!”貝爾眼鋒沉冷地射過來:“不要再讓我聽到這樣的餿主意。”
“對不起,我逾越了。”
手下唯唯諾諾地應是,貝爾的臉色黑得如同鍋底:“誰給尼娜的膽子……讓她收拾鋪蓋即刻走人……”
貝爾朝著機場看了一眼,突然不願再等了,長腿一邁往出口走去。他的手下跟在身後有些懵逼,在貝總的一堆女人中,恐怕尼娜小姐是最有分量的一位,之前惹毛了貝總唯一的親妹妹他都是一笑置之,現在居然因為一件小事就被拋棄,可真叫人想不明白。
貝爾走了兩步倏然停住,坐在貴賓室有一對緊挨著的男女,男人的俊彥掩在棒球帽下,手裏撕著紙包緩緩往奶茶杯中倒,等到快要遞給女人時,還小心地吹著氣,身旁的女人正看著手裏的雜誌,拿過杯子後纖腰坐直了微離座位,這時,男人的手臂順其自然地就從她後背繞過去,讓她的腦袋枕靠在自己肩膀上……
“……是聶風雲和他夫人。”手下說道,兩人穿的是情侶運動服,一灰一黑,還帶著帽子,難怪一直沒有發現他們。
“走吧。”貝爾輕聲說了一句,在手下詫異的眼光下離開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