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晴天呆呆地聽著他的話,鼻子都要酸了。
“我也不會再讓你碰電腦,你就由著自己的性子想睡就睡,想玩什麼都告訴我,除了吃上要委屈一點。”他攥著她纖白的手,掰著手指細數:“冰得不能吃,太甜的不能吃,生的冷的都要控製……”
見懷裏的女人默不作聲,他音色有些討好:“其他的要求我都會依你,所有的工作我都交給曾磊和丁淳了,我天天陪著你,嗯?”
“聶先生,你的公司不要了?”她的鼻音很重。
見她並沒有不情願,男人鬆了口氣,“對於你,都是次要的……”
宛晴天心被重重地撬開,與聶先生在一起的每一天,好像都有點滴的蜜汁在往裏麵灌,“聶先生……”她動情地湊近,主動吻了吻他的唇。
他呆滯了一瞬,以往都抵不住她的熱情反客為主,全線崩潰,這次卻拉著她的手臂偏過臉:“還沒答應呢,嗯?”
一定要說出來麼?宛晴天含笑輕點了下頭,捏著他的鼻子戲謔:“聶先生年輕有為,怎麼會緊張沒有孩子?”這麼迫不及待,倒是有些不尋常。
“有了孩子,捆住你,我才能真的安心。”他直言不諱。
一瞬間的得意之後,是隱隱的酸楚,宛晴天嘟嘴:“聶先生,我們都結了婚,冠了你的姓,什麼都捏在你手裏了,你還怕什麼?”
被人緊張和珍視是一回事,被人懷疑和不信任卻是另一碼事。難道她做的努力和表白,最後還是換來他的猜忌。
見她垂目沉靜的臉色,聶風雲手足無措地解釋:“寶貝,我錯了……我不是不信你,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患得患失,我被離開你的那些日子煎熬地怕了,我……”唇驀然地被女人吻住,堵住他所有的話。
宛晴天抬頭時,眼中已經氤氳了霧氣。
三分笑意七分認真:“聶先生,我願意給你生孩子呢,不是讓你安心,是因為我歡喜……”
要消除聶先生的不安全感,她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不過見到聶先生如大男孩般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她又何嚐不開懷得意。
靜謐的葡萄園,兩人互相依偎,旖旎曖昧。坳不過她的哀求,男人低沉著嗓音輕唱:“時光已逝永不回,往事隻能回味……”
他的聲線似小提琴般誘惑低啞,尤其是傷感的情歌,好聽的不行,宛晴天唇邊掛著笑,少年時他不願意唱,如今仍是很勉強,對於她的所有要求他都欣然接受,就除了這一項惡趣味。
她覺得被寵上了天,夢裏都是他的輕言細語,他的柔情萬丈,他的愛戀癡情,他的眼裏是她的倒影,笑得嘴都快咧到了耳際……
直到女人發出清淺的呼吸,他才停止循環播放,親了親她的唇瓣抱起人往酒店走。
他剛轉身,就見到立在不遠的男人,雙臂緊了緊懷中的女人,蹙著眉走過去。
在他靠近時,貝爾才從台柱子上站直身體,眼光無焦距到凝在他手裏的女人上,隻瞧見寬大西裝下的一片裙擺。
聶風雲眉頭蹙得更深,像是自己的寶物被人覬覦般不痛快。以往貝爾看到這幅樣子肯定會不屑地嘲諷他幾句,現在卻一點心思也沒有。
“能不能晚幾日離開?”貝爾難以啟齒地開口:“七天之後剪彩完再走,耽誤的盈利我照常算給你們。”
“不行!”聶風雲麵無表情地回道,甚至吝嗇過多的解釋。
貝爾想了想,在他提步之前又說道:“法國很多好吃好玩的地方,未必就比其他地方差,全包我身上,保證令你們滿意如何?你知道我兩個哥哥為了對付我下了狠手,你幫我這次,你在美國的收購案我也幫你搞定。”
“不必!”男人提步就走。
貝爾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急憤,又無計可施。他們之間的交情,好像一下子歸零。
七天之後,剪彩儀式在法國奧斯山上的別莊舉行,現場人山人海,邀請了很多媒體做現場報道。
來這裏的都是法國上層的大咖。
儀式扮得隆重熱鬧,貝爾意氣風發,儀表堂堂,與聶氏總裁聶風雲握手笑談的照片被所有媒體和金融雜誌刊登轉載,此次之後,貝爾是雷氏接班人已經作為板上釘釘的事實。
宛晴天身子陷在沙發裏看直播電視,唇邊掛著笑意,眼睛盯著男人商務式的笑容,隻有在她麵前,這個被媒體吹得一表人才,叱吒風雲,所向披靡的男人才會開心得像個孩子。
那種獨一無二的喜歡和歸屬讓人帶著情不自禁的得意。
他是她一個人的呢。
想到臨離開的晚上,她本已睡熟,可到了深夜,肚子感覺陣陣下垂,果真是大姨媽來了,男人一下子黑了臉,即便早有預料,還是免不了失落。因為她鬧不舒服,原計劃的行程都被取消,幾天裏,男人都是端茶倒水,給她揉肚子,晚上抱著不撒手,去個地方也抱來抱去,不讓她沾水著地,連番詢問她還疼不疼,簡直比她還磨人,都讓她嫌棄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