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們夫妻本來就是外出務工的,不一定非要回老家,他們隻需要離開帝都,去別的地方務工,我們要想找到他們,基本上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的心頓時徹底亂了,抓著衛礪的肩膀,淚如雨下,聲嘶力竭:“你讓我去啊!讓我去把源緣找回來!再不去,就晚了!”
“我已經派人去追了,諾諾,你冷靜點!”衛礪死死地摟住我,不讓我有太過激烈的動作,“你還懷著孕,不能這樣,對你和胎兒都不好!”
我哪還冷靜得下來啊!源緣是我的孩子啊!當年我失去過一個孩子,源緣對我來說,就是上天給我的補償,從一開始,我就是把她當成我的親生女兒來疼愛的啊!現在我的女兒被人偷走了,能不能找得回來還不好說,我怎麼冷靜得下來!
衛礪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摁住我的後腦勺,將我整個人禁錮在他胸前,痛苦地說:“諾諾,我知道你著急,我也著急,源緣也是我的孩子,我也一樣愛她,可是諾諾,著急解決不了問題,你冷靜一點,我會全力追尋,一定會把源緣找回來的!”
我死命地搖頭,後腦勺的頭發在衛礪掌心裏蹭得沙沙作響,我嘶啞著嗓子哭喊:“找不到了!我們找不到源緣了!找不到了!”
“能找到的!一定能找到的!”衛礪堅定地說,“諾諾,相信我,我一定會把源緣找回來的!”
“真的找不到了……”我淒慘地笑,定定地看著落在沙發角落裏的小撥浪鼓,昨天我還坐在沙發上,拿著玩具逗源緣來著。她雖然小,還不會玩玩具,可是聽著撥浪鼓搖動時發出的聲音,她會咧著沒牙的嘴,笑得格外甜。
我身子一軟,滑坐在沙發上,衛礪鬆了手,我頹然癱倒,痛苦地用一隻手捂住雙眼,艱難地說:“陳娟不會回老家的,她知道我們會去她老家追,她不會回去的!她隻要離開帝都,隨便去哪兒,我們都找不到。衛礪,源緣……真的找不回來了……”
最後一句話是從嗓子眼裏硬擠出來的,話音未落,我崩潰地捂住臉大哭。衛礪抱著我,卻沒再說出什麼安慰的話。
“報案吧!偷別人家的孩子,這可是拐帶兒童,警察會幫助咱們抓捕犯人的。”桃子黯然道,“希望他們能夠盡快想到給源緣上戶口,隻要他們去了派出所,就有希望找到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眼下他們肯定是以躲避風頭為第一要務,怎麼可能傻乎乎地往槍口上撞?
“也隻能這樣了,請求公安局發布通緝令,這樣能快得多。”紀蓉一臉憤慨,狠狠地垂了沙發扶手一記,“你們給了她那麼高的工資,她居然做這種事!”
“不行!發布通緝令的話,萬一他們狗急跳牆,恐怕會對源緣不利。”桃子一口反駁,“不論怎麼樣,他們既然買了去寧城的票,咱們就去寧城找,去車站找,一個車站一個車站地調監控,總能找到!”
“對!去找!調監控,查他們到底有沒有離開帝都,乘的什麼車!”我頓時看到了希望,騰的一下站起來,“走!我們這就去!”
“諾諾!你別這樣!”衛礪無奈地歎氣,拉住我,苦口婆心地勸道,“這些事情有我們呢,你好好的在家待著成麼?”
“我怎麼可能待得住!”我梗著脖子跟衛礪抬杠,“你不讓我去,行,我不去,但是你讓我在家待著,你覺得,可能麼?我心裏難受啊!”
衛礪拉長了臉,無可奈何:“我先讓人去掉監控,咱們在這裏等消息就行了。”見我一臉急切,連忙加了一句,“諾諾,單憑咱們四個人,就算是不吃不喝,三天三夜都看不完那麼多車站的監控,我會讓人去查,你別再讓我操心了,成麼?”
我剛到嘴邊的話頓時憋了回去,勉強克製住滿腔急切,悶悶地坐下了。
衛礪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掛了電話之後對我說:“諾諾,我知道你現在靜不下來,但是靜不下來也得靜,你還懷著孕,頭三個月沒過,情緒不能太激動。”
我深吸一口氣,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強笑道:“我……盡力吧……”
衛礪心疼地撥了撥我額前汗濕的頭發,柔聲道:“相信我,源緣很快就會回到咱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