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來,陳娟抱走源緣的可能性最大,想要找到源緣,隻能去陳娟的老家走一趟了。
“可是諾諾姐,明天你就要跟哥訂婚了,這可如何是好?”紀蓉急得直跺腳,長籲短歎,“這樣吧,我和桃子去找源緣,你跟哥訂婚!”
“那怎麼行?!源緣是我女兒,我怎麼可以不去找她?”我一口回絕,“我跟衛礪一起去!孩子是我們的,我們義無反顧!”
“可我哥……我哥他會答應嗎?”紀蓉遲疑著說,“新聞發布會都召開了,明天就該訂婚了,突然取消,難免為引起外界諸多揣測,你們倆都不是尋常人,轟動還能小得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趕緊查車票信息,看看陳娟跟張勇是什麼時候走的。”我急得滿頭大汗,問醫院方麵要了陳娟跟張勇的身份信息,打算利用身份證號碼查出他們坐了哪趟車。
“怎麼能不管?”紀蓉急切地反駁,“諾諾姐,我也算是公司的高管,對於公司方麵的事情也算是比較熟絡的,深知這件事的嚴重性。”
“要是貿然取消訂婚,我哥一定會被外界諸多揣測,影響自身形象不說,整個衛氏都會受到負麵影響,比如競爭對手很有可能把這件事附會到公司內部是否穩定、運營是否正常等等方麵,業務受阻、股票跌價這些是必然的,新市場的開拓也會增添無數阻礙。”
紀蓉說得很肯定,她是做金融方麵高管的,她的分析是十分準確的。
我一籌莫展,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衛礪,告訴他源緣不見了,很有可能是被陳娟抱回老家了。
“你先別急,我這就派人去查,盡快把源緣找回來。”衛礪連忙安慰我,“你人在哪裏?”
“剛從醫院出來,衛礪,我想……”我急得一腦門子汗,想對衛礪說我要去找源緣,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如果我親自去找源緣,為此取消婚禮,這件事情真的被衛礪的競爭對手拿來做文章,那必然是一記悶捶,就算不能把衛礪打死,也夠傷筋動骨的了。
衛礪是私生子,混過黑,坐過牢,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如果是突如其來的災難,那沒辦法,可是眼下分明已經可以預料到一意孤行的後果,如果再不避免,那就未免太過分了。
“你先別急,你現在跟桃子和蓉蓉在一起嗎?”衛礪的聲音比我還急,“把電話給蓉蓉。”
我皺了皺眉,歎口氣,把電話交給了紀蓉。
我心裏亂得很,靜不下心來聽話筒裏漏出來的些許聲音,等到紀蓉把電話還給我的時候,我還沒平靜下來。
電話已經掛了,紀蓉拍了拍我的肩膀,歎著氣說:“諾諾姐,我哥的意思是,他派人去找源緣,訂婚照常舉行,兩邊都不耽誤,你看行嗎?”
桃子一邊開車,一邊往我這兒瞟,勸道:“這也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橙子,你懷著孕,又是吃不下,又是吐,折騰得人都瘦成狗了,舟車勞頓的,禁不起不說,還耽誤時間。衛礪派去的人肯定比咱們得力,咱們還是在這兒等消息吧!”
我心急如焚,長籲短歎,愁眉不展。
可我知道,桃子和紀蓉說的都是實話,我親自去找源緣,不但不能幫上什麼忙,反而會拖後腿。
回到家,衛礪已經在客廳等著了,見我們急匆匆地進來,連忙迎上來,說:“已經查到了,他們買的是到寧城的車票,票是昨天上午買的,今天上午八點半的車。”
“八點半的車,現在都已經快六點了,他們早就下車了,下了車,上哪兒找去?”我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悶頭就往外衝,“不行,我不能再在這兒等了!我得趕緊去找他們!”
“諾諾!”衛礪沉聲,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將我牢牢地摁進懷裏,“張勇的老家是汝城的,他們去寧城,應該就是為了誤導我們,他們總歸要回老家的,你去寧城,能找到什麼?”
我呆了呆,這招我以前也用過,那一次逃離,我一口氣買了十張去往各個地方的實名製汽車票,卻乘了一趟沒買保險、不需要實名的車。就連衛礪那麼厲害的人,都沒有找到我,可見這種方法的安全性有多高。
可是現在,陳娟用了跟當年我用的差不多的招數。
他們夫妻乘車去寧城,到了寧城再轉車,隻要不是實名製的,我們根本不知道去哪兒找他們,甚至他們很有可能根本就沒有乘坐昨天買的那趟車,而是像我當初一樣,選擇了大巴,大不了多轉幾次,總能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