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孩子的人家這才明白過來,每次領米的時候都被尋問,有無嬰孩,生辰如何之類的問題……
當時盧家的管家還說什麼,若是遇到生辰八字好的孩子,就會多給一斤米。
原來!這一斤米的背後,竟然如此狼子用心!
他們險些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真是讓人一陣後怕。
而那些在告示中找到自己孩子生辰八字的人,在告示前哭暈了一次又一次,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盧家的人都死絕,就算有個把個還在外做生意的,聽聞消息也不會再敢回來了。
李縣令作主,把盧家的財產充了公,蓋了所善堂。
他又連夜上書,把此事詳細的寫給趙大人。
這種案子雖然性質惡劣,但到底不夠去大理寺之類的地方。
事情忙中有序,總算是辦妥,眾人也該分道揚鑣了。
夏染自然是和趙石磊的手下一起,拿著書信回京。
蘇南衣、陸思源和老修三人,還是要繼續上路。
至於雲景,他舍不得蘇南衣。
蘇南衣勸了一遍又一遍,“景兒,我有老修他們一起,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經常給你寫信,你也可以讓小黑給我捎信。
母妃獨自在京會寂寞的,萬一有人欺負她怎麼辦?再說,那個鐵明康還沒有找到,夏染也需要你幫忙。”
雲景撅著嘴,“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還是舍不得娘子。”
“我也舍不得你,可是景兒,有些事,是我們必須要去做的,這叫責任,明白嗎?我得去找藥為你治病,讓你好起來,你要照顧母妃,頂起北離王府,知道嗎?我的景兒最厲害,一定可以做到。”
蘇南衣捧住他的臉,輕輕吻上他的唇。
雲景一把抱住她,加深這個吻。
良久,雲景抵著她的額頭,低聲道:“我記住了,你也要早點回來,我在家裏等你。”
蘇南衣眼睛濕熱,“好。”
雲景再次用力抱了抱她,翻身上馬,手緊握著韁繩,粗糲的磨著掌心。
他一咬牙,沒有回頭,策馬遠去。
夏染也拱了拱手,“行了,那咱們後會有期!”
他也瀟灑的走了。
蘇南衣三人看著他們走遠,上馬奔向小山村。
那些曾經逃避的告別,注定是躲不掉。
回到小山村,蘇南衣他們也沒有再多留,把馬車騰出一小塊地方,那個昏迷的異族女子被裝了進去,一切收拾妥當,和小阿喜兄妹告別。
小阿喜很舍不得他們,眼淚汪汪的,阿誠也很難過。
蘇南衣讓老修給了他們一些散碎銀子,叮囑他們去縣衙拿了銀子之後,要格外小心。
他們一一應下,一直送到小村口,這才依依不舍的告別。
三人,哦不,四人重新上路,耽擱的這兩天感覺比兩年的時候還要長。
蘇南衣看著在前麵趕車的老修,目光意味深長。
接下來的路倒是挺順利,他們也保持了一貫的低調,進小城歇腳,補充吃的,然後第二天上路。
而那個異族女子,也是奇異得很,一直就沒有醒,在馬車裏昏睡,脈象倒是一天天好了起來,身上的傷口也愈合了。
一晃,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他們遠遠看到一座巍巍城池。
老修驚喜的喊道:“謔~終於看到大城了啊!”
蘇南衣抬眼望去,城上旗幟獵錯,守城的兵士精神抖擻。
她不禁在心裏讚歎,果然是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