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和李縣令等人到了盧家門外。
他的腳步突然一頓,“情況不太對,大家小心些。”
那些衙役都不明所,但看著黑沉沉的大門,又知道夏染不是一般的人,都對他十分信任,再看大門,頓時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李縣令也手提著一把鋼刀,“夏公子,怎麼了?”
夏染低聲道:“有血腥氣,很濃的血腥氣。”
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人快步而來,他手裏還拎著大刀,刀尖上血跡未幹。
“公子,剛剛一個人從後門跑了,被屬下砍了肩膀,但……被他逃了。”
夏染皺眉,看著自己手下的臉,“你怎麼了?”
黑衣人臉色發青,嘴唇有點發黑,腦門上滲出汗,他勉強壓下要吐血的衝動,“屬下……”
他話沒說完,就噴出一口血。
夏染臉色微變,“你中毒了?”
他立即摸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快!吃下去!”
藥吞下,感覺好了不少。
“你在外麵等著,”夏染吩咐。
“是。”
夏染上前踹開門,衙役門點亮了火把。
雖然眾人都有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景象驚著了,膽子小的嚇得臉色盡失,忍不住嘔吐。
李縣令的臉色也蒼白似紙,強壓住拔腿就走的衝動。
夏染最為冷靜,尋找老夫人的院中時,看到老夫人的屍體還坐在椅子上,手中還捏著佛珠。
她的兒子盧大善人跪在地上歪在一邊,人頭也在地上。
夏染收了劍,“不用看了,盧家被滅門了,凶手已然逃走了,李大人,由此可見,盧家的確與那些失蹤的孩子有關,隻不過,和他們合作的惡人……”
他娘的,這個惡棍,畜牲!又讓他逃了!
夏染滿腔怒意,卻無處發泄。
李縣令親自帶人在這裏收拾記錄,一直到天亮時分這才勉強收拾完。
附近百姓有的得到了消息,別的不知道,隻知道盧家一夜間被滅門,滿地鮮血,人頭滾了一地。
有些膽子大的,伸著脖子往裏瞧,三三兩兩的議論。
“聽說了吧?滅門慘案呐!”
“誰說不是,誰這麼狠,竟然幹出這種滅絕人性的事!”
“是啊,還是對盧大善人一家,這天殺的。”
“唉,以後也沒有人給咱們舍米了。”
“哎,你不說這事兒我都忘了,還真是。”
“你們說,會不會不邪魔作怪呀?”
“不能吧?邪魔作怪也該是對惡人啊,這盧大善人這麼好的人,不應該呀……”
“別說了,別說了,官府的人出來了!”
李縣令帶著從盧家出來,一身疲倦之色,靴底都被鮮血染紅,他彎腰鑽進轎子裏,什麼話也不想說。
一旁的衙役道:“諸位,這件事情還在調查處理中,稍後就會張貼告示,大家先不要妄自議論。”
眾人不敢再吭聲,迅速散去。
但流言這東西,可不是幾句話能抵擋住的。
很快,城中關於盧家的事出現了好幾個版本。
與此同時,蘇南衣和雲景等人也到了,隱寺那邊破了陣也就沒有什麼可處理的,他們拿著那些嬰孩的八字回到縣衙內。
李縣令急忙出迎,接過那些八字單子,又一次憤怒心疼不已。
但事情該做還是得做,整理完畢,立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寫出告示,張貼在府衙門外。
這一貼,猶如巨石入水,激起無數水浪,眾人簡直都驚呆了。
老天爺,這……盧大善人,這是披著羊皮的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