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郊的一處濱海破倉庫裏,滿身灰塵、狼狽不堪的簡安安蜷縮在地上,一個臉上有條大刀疤的男人走過來揪起她,拉出她嘴裏的抹布,把一碗水懟到她嘴邊。
“喝吧,我們可不能把你渴死了,雇主還等著親自下手,玩個痛快呢。”
“她給你們多少錢?你們把我放了,我有辦法給你們三倍。”簡安安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看向那個有著領頭人物的氣勢的男人。
“哈哈哈,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早就說了,無論你多給多少倍,她都再加一倍,你就死心吧。”那個男人見她喝完水又立馬把抹布狠狠地堵回了她嘴裏。
破舊的倉庫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簡安安打量著四周,七八個彪形大漢散落在屋子裏的各個角落,偶爾還能聽到門外有男人的交談聲。
簡晴晴這次真是下了大血本了,對付她一個懷了孕、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居然動用了這麼多大男人,想必是一心要置她於死地了。
簡安安沒死!她真的沒死!聞斯宇陷入了巨大驚喜之中!
聞斯宇坐在車裏,遠遠望著著四樓那扇小窗戶散發著溫暖的橘色燈光,臉上燒起了死灰複燃的希望。
他在看到銀九給自己發的疑似簡安安的照片之後,就連夜坐飛機趕到米國。
可是真到了馬上能見到她的時候,他又莫名膽怯,隻能把車停在她的公寓樓下,遠遠地望著她所在的方向,竟也感覺異常的滿足,從她“死”後長久以來的焦躁、愧疚、難堪,也都在這一刻被那溫柔的燈光撫慰。
郵箱裏又收到一封新郵件,他以為是銀九又有新的消息發過來,立即打開來看,卻不是與簡安安相關的東西:簡晴晴的闌尾炎手術的病曆書、簡晴晴曾經在夜總會工作時與各色男人曖昧的照片、甚至有一份簡晴晴與一個孩子的親子鑒定書等等。
聞斯宇不經意瞟了一眼郵箱號,才發現並不是屬下發給他的,而是一個陌生郵箱發來的,他心中狂跳,一種狂喜開始漫上他的心頭——簡安安給他發來郵件,為了證明她自己的清白,她還是在乎著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的!
正狂喜時,聞斯宇接到來自母親的電話。
“兒子,立馬去米國!”
“媽......”
“別多問,如果你還想見到活著的簡安安的話,立即啟程!”
“我現在就在米國,到底什麼事?”
“媽,我知道萱萱沒死......”
“晴晴被綁架了,死小子,早就叫你別聽信那個狐狸精的話,你非不聽......”
“媽?你開什麼玩笑?”
“我剛剛打電話給萱萱,聽到了她被綁架的全過程,你還不去救她!”
聞斯宇憤怒地一圈砸在方向盤上,雙眼血紅。
聞家在米國沒有仇家,就算有,聞家對外也早就宣布了簡安安的死訊和訃告,應該不會有仇家尋仇尋到簡安安的頭上,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他則坐在後車座用手機撥出簡晴晴的號碼,撥過去卻提示已經停機。
聞斯宇一把將手機扔出去,心煩意亂地交代開車的銀九:“叫人立馬去查公寓周圍的所有監控,我要知道萱萱到底被綁去了哪裏。”
掛斷簡晴晴的電話號碼,聞斯宇又播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借幾個人給我!”
“什麼事啊,這麼正經?”
“人命關天,半個小時後一個班的人數,在自由廣場等我。”
“真是個沒良心的男人呢,總是對人家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被掛掉電話的男人嘴裏吐槽,還是迅速吩咐手下的人辦事。
剛掛掉電話,他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聞斯宇心有預感,一臉暴戾地接起電話。
“聞斯宇,你現在是不是很想知道簡安安的下落?我告訴你哦,她現在在我的腳下呢......來,姐姐,給你的前夫打個招呼吧。”是簡晴晴怨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