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顏色,滋養了在她心裏隱藏壓抑了許久的仇恨意識,她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雙手緊握。這個黑暗到令人恐懼的晚上,嚴青禾想,她這輩子都不敢輕易原諒!
這些加諸於她身上的疼痛,她一定要換種方式來一點點地加倍還回去!
當嚴青禾回到自己的公寓小區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周圍安靜得可怕,隻剩下殘暗殘暗的燈光,在無力地放大著嚴青禾一步步顛簸的身影。
每走一步,就會傳來一陣接著一陣的鑽心疼痛,走多幾步,都會比之前來的還要疼,她感覺就好像在腳底上踩到了釘子,越往前走,釘子就陷得越深,直到再也刺不進去。
嚴青禾緊咬著牙關,任由冷汗在打濕了她早就亂掉了的頭發,緩緩地走著。
在下了計程車之後,明明五分多鍾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公寓,她卻硬生生多用了半個小時。
回到自己門口的時候,嚴青禾低下頭來想要找鑰匙開門,才發現自己的包包在遭遇綁架的時候不翼而飛了。
嚴青禾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麼天大的孽才會在這輩子遇到這麼些亂七八糟的人和事。
腳底的疼痛讓她再也站不穩了,她近乎崩潰地癱坐了下來。
淩晨了,這時候還有誰能幫她?
嚴青禾想著就在這兒湊活著過一夜吧,都到家門口了,她現在沒有什麼心情去想太多,疲憊的隻想閉上眼睛睡上一覺。
可是……
“吱呀”一聲,門從裏麵開了,就在她已經進入昏睡的時候。
在半夢半醒之間,嚴青禾隻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裏,平穩有力地護著她,又萬分疼惜和輕柔,讓她覺得舒適到想要掙開眼睛去看看,但是她實在是太疲憊了。
“本來想過來質問你幾句的,卻看到你折騰成這樣子,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還是心疼才是。”
宋召緊繃著一張臉,輕聲地對著懷裏柔軟的人兒說道。
他一從宴會裏出來,就直接開車來到了嚴青禾的公寓,想找她好好質問一下,為什麼沒有聽他的話,又不等他,一個人回來。
可是,他就這樣在她的公寓客廳裏等了一個多小時到他困倦小憩了一會兒醒來,都沒有等到她,打電話也沒人接。
宋召心裏隱約的擔心情緒讓他再也坐不住,隻得放下自己的麵子,這才準備出門去找她。
可是,正當他一打開門,就看到了坐在門邊上睡了過去的嚴青禾。
他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這個女人都回到家了,怎麼也不知道進來?
難道是知道他在裏麵就打消了進來的念頭嗎?
很快,宋召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歎了口氣彎下身子來把她抱起來往回走。
生怕把她弄醒,宋召的手中不禁加大了控製地力度,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回床上。
隻是,他看她越來越痛苦的顏色,和緊緊皺著的眉頭
以為是自己弄疼她了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傷。
心裏產生了一陣陣的焦急,他秉著呼吸,小心到不能再小心地把她輕輕放在床上之後,再好好地檢查她身上的傷口。
這時他才發現她黑色禮服的邊角處脫絲得很嚴重,甚至有好幾處都已經被劃破了,還沾著一些不易察覺的草屑。身上還穿了見寬鬆到不像是她的外套。
他的心裏咯噔了一下,拉開了她的外套想要去檢查她身上的淤青。
“疼……”
嚴青禾在昏睡中嚶嚀了一句,緊皺著眉,卻沒有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