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妃也知道了那兩個地痞被抓了的事兒,將紫蘇罵了個狗血淋頭,然後叫人帶下去把這婢女給處理了。
一群沒用的飯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淑貴妃知曉想太後一定會查,卻不曾想竟然這麼快就懷疑到了她的頭上,打定主意咬死不承認,料想薑明月也沒有證據。
理了理儀容,便跟著老嬤嬤去了。
太後見著淑貴妃,卻不見紫蘇這丫鬟,便問道:“那婢女呢?”
老嬤嬤回道:“回太後,淑貴妃說紫蘇今個兒上午便不見了,找也找不到人。”
太後皺起了眉,一雙銳利的眼看向淑貴妃,淑貴妃到底在後宮也待久了,麵上的功夫做了個十足,麵上一片茫然道:“太後娘娘喚臣妾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老嬤嬤將事情說了,淑貴妃假做驚訝,走過去拉起薑明月的手,虛偽說道:“以後郡主出宮可得仔細著點,若是出了點閃失,可不叫太後心疼壞了。”
薑明月紅著眼眶,朝她感激地笑了笑,說道:“多謝貴妃娘娘關心。”
心中卻是一片諷刺,倒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淑貴妃變臉的樣子了。
上一世,因著嫁給了宇文清,淑貴妃可沒少給她使臉色刁難她。
薑明月派去搜查那婢女房間的人回來了,她先是瞧了瞧那些搜上來的“證據”,而後“麵色一變”,臉色也沉了下來,她問幼竹,道:“外麵那婢女可承認了?”
幼竹搖了搖頭。
薑明月說道:“將那婢女帶進來吧。”
那婢女被帶進來時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這宮人倒是個聰明的,知曉若是承認便隻有死路一條,寧願咬死不認,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隻可惜……聰明用錯了方向。
薑明月蹲下去,說道:“本郡主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認還是不認?”
那婢女咬牙不承認,薑明月說道:“很好。”便將從她房間裏搜到的東西——一疊銀票和一個玉鐲子呈上去給了太後。
老嬤嬤眼尖,一眼便認出來那鐲子是上回皇帝賞給淑貴妃的。
那婢子卻是驚恐,她明明隻收了銀票,那玉鐲子哪裏來的?
淑貴妃此刻也瞧見了那鐲子,一張嫵媚的臉頓時白了。
上回這鐲子不見,她還派人找了許久,見找不到便作罷,丟失禦賜之物罪名可大可小,憑借淑貴妃受寵的程度,不過小事一件,是以她也沒放在心上,而今為何出現在這婢子的房間裏?
正慌忙想著如何開脫,就聽得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淑貴妃心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稟告太後,紫蘇姑娘找到了。”
太後聽聞說道:“帶進來。”
那小太監猶豫了會兒,說道:“紫蘇姑娘不知被誰丟在了冷宮的小池子裏,找到的時候已經沒氣兒了,恐汙了太後的眼。”
太後一聽,哪能不知是被人滅了口,怒氣更甚,說道:“派人去看看,她手腕上是不是有一顆痣!”那小太監應了聲,沒走兩步又被太後叫了回來,她指著跪在地上的下的雙腿發軟的地痞二人,道:“把這兩個人帶上,看看昨日見的是不是那奴婢。”
“是。”
淑貴妃臉上血色褪盡,紫蘇那死丫頭不是被帶下去處理了嗎?怎地屍體還會出現在冷宮中的池子裏?
那婢子見已經逃脫不開,便招了,說是收了淑貴妃的貼身宮女紫蘇的賄賂,故意同薑明月在街上走散的,那邊的地痞二人也指認出那屍體便是昨日給他們銀錢的女子。
鐵證如山,淑貴妃見事情沒有回轉的餘地,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
“臣妾一時糊塗,求太後開恩。”
太後氣極,派人喚來了皇後處理這事,讓薑明月扶著自己回房休息,薑明月應是。
離開時,淑貴妃的視線與薑明月對上,她清晰地看見對方眼中的冰冷和嘲諷。
一瞬間,淑貴妃就算是再愚笨,哪還能不明白,自己是被人給反下了套了,手中的手帕都差點絞爛。
那邊,寧清宮的皇後聽見消息,差點打碎了茶盞。
兩人在後宮鬥來鬥去,皇後一直沒能抓到淑貴妃的把柄,而今機會卻自己送上門來了,可不叫人喜上眉梢?
到底薑明月身份不夠,罪名不足以將淑貴妃徹底鏟除,隻將她降了品級,從貴妃降成了妃,禁足宮中三個月。
這三個月裏頭,薑明月難得落了個清閑,便一心準備著太後壽宴上的事了。
薑明月麵前擺著一副空白的畫卷,她勾起唇,眸中滿含深意。
今年的壽宴,興許會比往常更熱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