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娜無措的攪著手指,看向麵無表情的安木,又看了看嚴肅的等著她回答的國君,半晌才點頭道:“是的。”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安木為什麼這麼說,卻是下意識的回答了,安木不會害她,這是她潛意識裏就認定的事情。
國君的麵色稍稍轉晴,雖然事情已經發生,安木的解釋對他來說是沒有作用的,但是有了這個理由,他至少可以給臣民一個交代,而不用給公主那麼大的處罰。
到底是他最最寵愛的女兒,他還是萬分心疼的。
“就算是這樣,也不足以免去你的懲罰。”國君板著臉說道,“來人,罰公主在房中麵壁,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
安木鬆了口氣,這樣的懲罰比他想象的輕了很多。
古娜無言的被侍衛請了出去,雖然一臉委屈,但是她自己也知道,這樣的懲罰已經算是最輕了。
然而她的目光轉向安木,終於弄明白了,安木編造謊言,是為了不讓她受過重的懲罰。
他為什麼如此幫她?他就不怕事實被國君知道,治他欺君之罪嗎?
古娜看著安木,目光中充滿了疑問,而安木隻是低下了頭,回避了一切的探視。
他好像總是這樣,對她的視線愛理不理,自己永遠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所以才會越來越覺得他疏遠了。
直到古娜已經沒有影子了,國君才看向安木,一臉嚴肅的說道:“安木,這次我讓你出使大赤,就是為了讓你看好古娜,可是你看看,你對她隻有縱容,甚至鬧出了這麼大的亂子,你自己說,你應該受到什麼懲罰?”
安木卻是一句不爭辯,低頭道:“是臣的錯,臣知罪。”
國君讓古娜脫罪是因為古娜是他最寵愛的女兒,而安木卻是沒有這麼好的待遇,這件事情就算罪不在他,他也要承受九分的懲罰。
身份地位使然,就是如此,安木卻覺得滿意,隻要古娜沒有什麼事情就好。
……
三天之後,躺在床上的安木被皇宮中派來的太監請到了宮中,原因是古娜公主不肯吃飯,堅持要去大赤,國君拿她沒有辦法,隻好找到安木。
安木咬著牙從床上站起身,拒絕了下人扶著他,竭力的走到馬車上的時候,已經是一身的冷汗。
然而坐在馬車上也並不輕鬆,隨著馬車的顛簸,背上隱隱作痛,安木咬著牙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卻是覺得背上的傷口似乎裂開了。
其實他的懲罰已經算輕,官降二級,鞭刑二十,不算厲害,隻是他從未受過什麼刑罰,這一下子讓他徹底的秧了下來。
不過再難受,該哄那個任性的小公主的時候,還是不能指望別人出馬,安木無奈的勾起唇角。
算是國君體諒他的傷口未愈,讓他坐著馬車直接到了公主的宮殿門口,剩下的路卻是要他自己走了。
安木走到了古娜的房門口,聽到安安靜靜的,反而覺得心驚。
如果古娜摔著東西,喊叫著,他反而覺得是常態,古娜受了委屈卻這般安靜,這是第一次,讓人莫名的覺得緊張。
顧不得其它的,安木快步推開了門,走進了房間。
古娜抱著腿坐在床邊,聽到安木的進屋的聲音,無聲的抬了頭,又看向地麵。
桌子上放著飯菜,看起來送過來已經有一陣子了,但是絲毫未動。
安木看著坐在床邊的古娜,莫名的覺得心疼。
一個丫鬟走了進來,看到安木眼中一亮,把新做的飯菜放在了桌上,向安木福了福身就端著已經冷的飯菜走了出去。這個時候她可不敢留在這裏,隻能祈禱安木能夠勸公主吃一點飯了。
安木歎了口氣,端著飯菜走到古娜的身邊,把東西都放在了地上。
“現在國君正在氣頭上,軟禁已經是最小的懲罰,就算你絕食,他也不會動搖。”安木冷聲說道。
古娜冷冷的看著地麵,不說一句話。
她也知道,就算是絕食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可她是真的難受,不是想讓誰看到、妥協,隻是自己不想吃東西而已。
安木端著飯碗橫在古娜的麵前:“這三天一點東西都沒有吃嗎?”
古娜點了點頭,沒有接過飯碗。
安木隻好把飯碗擺在了一邊:“為什麼絕食?”
古娜現在沒有和誰聊天的心情,卻覺得自己沉默得自己也不習慣了,於是開口說道:“我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