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婷閑來無事,以出品人的資格跑到劇組探班。見到她的那一刻,彩霞和冬以笙很是吃驚。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想騙你們,我隻是想和你們一樣過這種簡單快樂的生活。”白詩婷很真誠地向采伊、彩霞、冬以笙道歉。
“沒事,我們沒有人會責怪你。”他們有什麼資格責怪她?
“采伊姐,我特別崇拜你,但是我必須告訴你,舟粲那個人人品很差!”這算是她給舟粲的差評,管他會不會仇恨自己,反正是他先小人,別怪自己不君子。
采伊愣怔了,不解地抬起雙眸,凝視著前方的空氣,不想接受她的評價。
“我不是故意這樣說他,我和鴞的事情隻有他知道,他竟然為了跟我爸合作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了我爸,我爸派人來找我,鴞他……”白詩婷說著眼淚落下。
“鴞怎麼了?”冬以笙緊張地追問,他跟鴞可以聊得來,別看隻是不長的時間,兩個人感覺就很鐵。
“鴞他掉進了山崖。”白詩婷說完捂著嘴巴,再也抑製不住失聲痛哭。
三個人全部傻愣住了,半天沒有一個人說出一句話。
白詩婷穩住了情緒,抹去眼淚,望著有些淩亂的采伊,真誠地開口:“采伊姐,我不管你對舟粲的感覺如何,我隻想你別陷得太深。他真的不值得你為他付出!”
“他真的是……”真的是這樣的人嗎?真的是嗎?采伊迷蒙地扯緊衣角,踉蹌著站起身,手輕輕地滑過羽絨服。
誰能告訴她,她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
“他如果真的喜歡你,為什麼還要跟維維結婚?他又不是秋家真正的少爺,他不過是秋家的養子,他完全有拒絕的能力。他不拒絕,隻是說明他不想拒絕,他不想失去他現在擁有的一切。”
白詩婷的話句句如刀生生割裂著采伊脆弱的靜脈,她還傻傻地等著他回來跟她一起過平淡的生活,傻傻地為他守護著兩個人感情,不允許舟羽踏足,傻傻地傷害著守護著自己的羽,癡戀著他的虛情假意。
寧采伊,你真的好犯賤!
“采伊姐,我其實比你更傷心,他算是我第一個那麼信任的朋友,可是他出賣了我和鴞,害得我們不能在一起,我恨他。我跟你說這些,隻是想你能夠看明白他的為人,不要被他再騙了,他不會娶你的,他要娶的是橋維維。”
白詩婷並不是一個邪惡的女人,她隻是單純地認為是舟粲破壞了她和鴞,從這些小事上來概括一個人的人品的優劣。
采伊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慢慢站起身,叫彩霞送自己回去,晚上的戲她不想拍了。
夜靜靜的,天空裏布滿了星星,山頭上的雪還沒有化完,泛著淡淡的白。樹木密密匝匝的立著,神秘而陰沉。
她披著外套,坐在客廳裏,不知道在等待什麼,隻是一點沒有睡意。
白詩婷的話還在耳邊回放
那晚上的聲音還在耳邊回放
舟粲的話也同樣在耳邊回放
可是她已經分不清到底那些是真的,那些是假的。
“鴞掉進了山崖……”
鴞掉進了山崖……
她冷不丁打了個寒蟬,整個人激靈地坐起來,渾身毛骨悚然。
跟鴞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他活躍而爽朗的聲音就像是雨後的彩虹一樣總能帶動起所有人的心情,他是一個快樂的人,是一個直爽的人,是一個懂得怎麼樣生活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就那麼掉進了山崖,連個身體都沒有找到。
“我和鴞的事情隻有舟粲知道……”
隻有他知道,那是很明顯的事情。
她憤恨地想著,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門輕輕地推開,舟羽走進屋,望見孤零零坐著的采伊,他眼神沉沉。
“采伊,還沒有睡?”為了他不能配合她演好戲嗎?他真是沒用,說好的好好拍戲,竟然會卡那麼多次,NG了多遍還是沒有通過。
“羽,明天我想跟談導請假。”
“為什麼?”舟羽緊張地看著她,有些手足無措。
對不起,采伊,我保證明天一定好好演,一定。
“我想去把孩子做了。”
心碰地一下碎了一地,很疼。
“什麼?”羽沒有聽清楚地又追問了一句,臉上是難得一見的驚喜,她說什麼?她說要打掉舟粲的孩子?
“我想去把孩子……打掉……”她艱難地重複了一遍,虛脫地坐回到沙發裏,抱緊了自己。
“采伊,你怎麼突然……”他走近她,蹲下來,輕輕握住她的手,瀏覽著燈光下她柔美的容顏,心情大好。
采伊,想通了嗎?如果那樣,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