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阿舞才一會兒功夫不在的這功夫,您又是發生什麼事兒了?該不會是,您於殿下有了什麼矛盾,鬧小情緒,這會兒要收拾行李離家出走罷?”
蘭花舞忙完事兒,才剛進臥房,就見鄭清清不住的往包袱裏整理著幾套行動便捷的衣衫,怕是她誤會什麼了。腦袋裏那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卻是沒經大腦,直接脫口而出。
鄭清清自覺心裏大好,當然是沒理會這丫頭滔滔不絕的自言自語。
又是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後,卻見蘭花舞那丫頭是越說越神叨,越說越離譜。
鄭清清手上收拾衣物的動作這才終於是停了下來,再抬眸再看一眼依舊在自言自語,胡亂揣測的蘭花舞,這會兒隻覺得腦袋瓜兒處隱隱約約傳來痛感。
這丫頭,被自己慣的是越發的無法無天,沒大沒小了。
她內心驀自無奈的歎了一歎。
若是在她這般胡思亂想妄加揣測之前告訴她,自己其實收拾行裝並非是離家出走,而是要跟著長恭去洛陽...會不會後麵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大老遠的就聽見你們的聲音了,看起來是有了什麼有趣的事。能同我說說麼?”
不多時,便見高長恭一手穩端著碗熱氣騰騰的薑湯進來,一手推開了臥房的門。
誰知一推門進來,卻見鄭清清這丫頭真的在收拾形狀,當即忍俊不禁的調侃道:“沒想到我們清清還真是言出必行啊!這樣的迅速。”
隻是鄭清清還未來得及正過神好好來答話,便見蘭花舞習慣性地將話給截了去:“殿下倒是還有閑心調侃,阿舞方才隻離開了你們的視線一會兒,卻是不知道您和王妃之間發生了什麼。進了臥房便見王妃這般場景了。殿下您倒是也勸勸王妃啊,怎麼,怎麼在那兒站著呢?”
她蘭花舞就是這樣性子,和鄭清清一般。
若是一著急起來,很可能理智都丟了大半兒。
甭管麵前站的是何人,什麼身份,該數落也會數落,該劈頭蓋臉痛快說,也是說。
不過現下倒也是讓蘭花舞迷惘了。
殿下與王妃這兩個人看著像是鬧矛盾的樣兒麼?
怎麼看來,若是她們家王妃任性耍小性兒了,看殿下那平日對王妃關切又緊張的模樣,現在該做的,不應該好好軟言軟語的安慰王妃一通麼?
怎麼反倒調侃起王妃,尋她開心來了?
這兩人,真教她有時候是越發的看不明白了。
鄭清清對自己慣著丫頭這行為是越發後悔了,麵上趕忙佯裝嗔怒的給她使眼色示意她噤聲。
可這丫頭不知是真的誤會,還是一時玩兒心起,雖然是接收到了鄭清清眼色示意,可依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在高長恭麵前滔滔不絕的說著。
再抬眸看向高長恭——
反見他俊秀的臉上不見任何慍怒之色,竟然那深邃明亮的眸中,目光流轉於她兩之間,還藏著絲猶如狐狸般那狡黠的精光是怎麼回事?
“阿舞!”
鄭清清終於是按耐不住,輕柔了幾下太陽穴,端出一副威嚴的王妃模樣喝了她一聲。
“阿舞,阿舞無心冒犯。”被鄭清清一喝,她倒是才如夢初醒一般,猛的跪下,又是對高長恭磕頭,又是向鄭清清賠罪:“方才有無禮,僭越之處,還望殿下與王妃恕罪。”
見狀,兩人倒是很有默契的相視笑了笑。
“好了好了,怕是在這樣耗下去,好不容易我為清清你親自準備的薑湯又涼了。”見蘭花舞這樣,終究內心多有不忍,邊親自上前拉起了她,一五一十說了事情經過,邊又才記起薑湯這回事。
將那還有些熱乎的薑湯的碗親自放在她手中。嗔笑著道:“還有你呀,平日該對丫頭嚴厲時嚴厲不嚴厲,看看這會兒,嚇到人家了罷?”這句話落,卻也不忘催促著她:“這是我特意為你去小廚房煮的。看你方才身子冰,這天又這樣寒涼,快將這薑湯趁熱喝了罷。”
聞言,蘭花舞麵上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帶著幾分道猶如孩子般,難以抑製住的驚喜與感動之色:“你說,這是為我特意煮的?”
他微微淺笑著著點了點頭,又像是怕她敏覺的察覺出什麼似的,又接過了她手中的湯匙,舀起一口遞到她嘴邊,孩子似的語氣開口“我這樣為你費心思,你可別給我漏喝啊,你要將它,喝到見底!”
“多大了,孩子似的!”雖然麵上這般嗔怪著,還浮現了一絲絲若隱若現的紅暈,可麵對高長恭這般舉動,她內心卻也又是有幾分竊喜。
當真一時之間也沒來得及察覺這湯裏藏著有什麼異樣,隻要是高長恭一口口遞到她嘴邊的,她也是稟著“不喝白不喝”,她是“來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