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半句話眼看著就要脫口而出,卻是被樂安一個眼神示意,立馬見好就收。
也不知道這四哥和四嫂到底是回金墉城還是沒回。
若是回了,這在外麵通風的人,也好歹私底下偷偷來報個信兒啊...
隻是,眼看是快要到了正廳,可和士開貌似聽起來沒有要前往的意思。明裏暗裏的表示,自己就是要前往高長恭的臥房。
樂安公主與高延宗也不能直接搬出架子一口拒絕,那樣的意思就更顯得他們心虛有事。
卻也依舊沒見在外頭把風的人偷偷給她們傳個信說高長恭回來了,便隻能繼續於和士開“周旋”著。
而自城門那處匆匆騎馬趕回蘭陵郡王府之時,卻已至正午十分。
可原本平日回府之時都有管家他們迎接的,更何況今日樂安公主與高延宗也在。
按耐不住性子的絕塵便主動請纓,下馬查看。
剛下馬,欲往郡王府內郎聲喊一句,卻不知蘭花舞這丫頭從何處跑了出來。
隻是還未等他來得及開口問,蘭花舞此刻眼裏隻看得見與高長恭共騎乘一匹馬的鄭清清。
她才剛下馬,還未回過神來,便又直接被蘭花舞一個箭步上來,緊緊的擁住,隻差沒誇張的痛哭流涕了:“王妃,你可擔心死阿舞了!”說罷,在鄭清清未反應過來之時,又是拉著她一通仔細的上下打量:“快讓阿舞看看,你有受傷沒有,到底是胖了還是瘦了?那個周國皇帝宇文邕,是不是有為難你...”
滔滔不絕的說著,就像個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個不停。現在的蘭花舞一直以來懸著的心算是落下了,可一見鄭清清,下意識嘮叨操心的毛病這會兒是又犯了。
“好啦阿舞,說個半天,也不見你嘴累的。我是又不是被宇文邕抓去關牢房,折磨受邢的,沒那麼誇張。”不過倒是也差不多。
無論怎樣都說不通她放自己回去...
隻是,不知是一路舟車勞頓,隻稍稍在邊境的客棧休息一時半會兒的緣故,本來鄭清清還是餘留著一點起床氣,麵上懨懨的,實在有些累的不想說話。
偏偏就是她一不小心就要打瞌睡之際,蘭花舞這丫頭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二話不說,劈裏啪啦的如倒豆子一般拋給她那樣多的問題。
還真叫她一時難以全部接答。
是以,也就隻能這樣勉強在她麵前露出一個能稍微讓蘭花舞安心下來的笑,然後轉身回到高長恭身邊,一副困倦迷糊,意識未醒的模樣,就好像一閉眼睛,就能隨時倒在他的懷裏,酣然入夢一樣。
隻不過,蘭花舞的性子她自然知道,也並不是這樣好糊弄她。
見狀,蘭花舞內心那顆“八卦的心”又如死灰複燃一般重新點燃,一臉擔憂的看了她許久,也顧不得高長恭在邊兒上了,忙拉著她的一隻袖子,猛的左右搖晃:“王妃,你就別跟阿舞玩了!你知不知道阿舞是有多擔心你!而且那時候又不能同殿下一同去周國...對了!莫非是那宇文邕真的是有欺負王妃你了?怎麼才沒看到你幾日,你就整個人消瘦的這樣厲害?臉上一點光彩都沒有了...這回啊,真的可以糊弄過去和宮人了。怕是沒準公主和安德王也會分不清真假了。”
“啊?樂安公主,和安德王也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和宮人,也已經在蘭陵郡王府了麼?他到了多久了?”
“這會兒和宮人到哪兒了?!”
蘭花舞才驀自在兩人麵前自言自語的絮叨完,便見不知什麼時候,高長恭,鄭清清,絕塵三人就似鬼魅一般突然逼近至她麵前,異口同聲的問了她許多。
“你們...”不過看樣子,蘭花舞是被三人嚇的措手不及,以至於一時半會兒腦子整個就化為了一片空白。
頓了頓,又好似被提醒起什麼似的,這才猛的一拍腦門兒,道:“對了,阿舞和你們扯了這麼一大堆,差點忘了交代,並且忘了做公主和安德王交代給我的一些事。”
朝三人悻悻的笑了幾聲以後,才逐漸嚴肅起了臉,繼續說道:“是啊,自從那日殿下您去救王妃之時,不知道皇上那邊就起了疑心。隻是多虧了安德王殿下與樂安公主幫著您二位頂著。之前又是在皇上麵前找了些說辭,這才給糊弄過去。可不知道皇上內心依舊有狐疑還是什麼,這會兒親自擬了聖旨,讓那和宮人前來探望您二位。”
“哈?!”鄭清清差點沒驚呼出聲兒,“這到底給我倆尋了個什麼借口?”
“之前和宮人不注意之時。就是公主特意吩咐了阿舞在這裏把著風。說是等您和殿下回來了,在和您一路邊走邊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