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是古香古色的,中間通一條小溪流,隔一段路架一座石橋,兩旁是矮矮的瓦片房,烏色的瓦片,白色的牆體,外頭撐著大大的陽傘,賣著小工藝品,賣什麼的都有,檀木梳子,琉璃手串,刺繡的圍巾,在一大堆東西裏翻翻找找,還找到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綠鬆石。
李希伯奇怪大發了,拿著綠鬆石掂了掂。老板趕緊湊上來說:“這個我收來的。”
李希伯笑:“這麼大,挺值錢啊。”
語氣不知真假。
老板點頭:“你要的話算你便宜點。”
豐蕘以為李希伯真要買,趕緊上去拽了拽他的袖子。
李希伯拍了拍豐蕘的手背,示意她別擔心,把綠鬆石舉到老板的鼻子底下,特別認真地指了指石頭縫隙:“你看,這些地方還是白色的,你顏料沒塗勻。”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還帶歎氣的,一邊歎氣一邊把這塊石頭放回到老板手裏。
老板捏著石頭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眼睜睜地看著李希伯拉著豐蕘意氣風發地走出店門。
豐蕘覺得李希伯太欠扁了,心裏知道是假的就行了,偏偏還要說出來,討打!
李希伯可得瑟了,衝豐蕘揚揚眉毛:“我特別看不慣這樣做生意的。”
豐蕘繼續斜眼看著他。
李希伯繼續說:“有一次我去野生動物園,不小心闖入了‘閑人勿進’的地方,就看著有兩個工作人員拿著一罐藍色的顏料把白色的鸚鵡染成了藍色的鸚鵡,給它們掛個牌子,就是從亞馬遜森林裏來的藍色金剛鸚鵡。所以我覺得人類特別的牛哄哄,都能改變了物種了我去!”
他的口音很奇特,最後“我去”這兩個字念得偏偏字正腔圓,起伏適當,顯得特別搞笑。
豐蕘忍不住笑起來:“真的假的!”
她今天穿了V領無袖的連衣裙,露出了一汪池塘似的鎖骨,視線順著V領往下滑,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乳//溝,李希伯的眼神從V領的尖端移回來,移到豐蕘的臉上,她在笑,能把她逗笑好像已經成了他最得意的事情。
“當然是真的。”李希伯說,心裏某一處癢癢的,他把胳膊伸出去,搭在了豐蕘的肩上,沒有再看她的表情,就這麼搭著她的肩膀走著。
她的肩膀瘦削。
當他伸出手臂搭住她的肩膀的時候,李希伯才真正感受到女人的肩膀跟男人的比簡直顯得太纖弱了,男人一伸胳膊就能把女人禁錮到自己的包圍圈裏,滿足了占有欲。
男人天生渴望女人,這點真沒錯。
在李希伯伸出胳膊的那一瞬間豐蕘就不敢動了,兩隻手都不敢垂在身體兩旁擺動,隻能拘謹地都放在前麵。豐蕘僵硬著腳步往外走了走,想把跟李希伯的距離拉開,李希伯搭著她的肩膀,泰然自若地跟著她往外走,重新拉近了跟她的距離。
豐蕘再往外走……
李希伯繼續死皮賴皮地也跟著往外走……
你拉開,我湊近。你走遠,我靠近。
最後……李希伯實在忍不住笑了,攬著豐蕘的肩膀,使勁地把她帶到路的左邊:“你再往外走就掉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