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勝券在握,蒙麵人找了張椅子坐下,仿佛獵人逗小雞般欣賞著眼前人的痛苦。
“為——什——麼”賈河山咬牙切齒忍著痛苦,也忍著痛恨。
“我用了將近二十年,二十年生不如死的磨練,讓自己變的強大,複仇是我心裏唯一的目標,而你隻是第一個,好戲才剛剛開始。。。”蒙麵人猛的一拉連接著蓮花針的雪蟬絲,就聽到賈河山又開始低低的哀嚎。
賈河山已經快要痛暈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他覺得自己已經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可是他太想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他憑著一股狠勁始終在堅持,可是蒙麵人說的很快,痛苦也頻繁襲來。
“接下來,接下來是誰,你會很快看到的。哼哼,那一定是你的老朋友。”蒙麵人每說一句就拉一拉連接著蓮花針的雪蟬絲。
“厄。。厄。。。”
賈河山實在是經受不住這樣的折磨了,他崩潰了,他已年近花甲,十五年來已經養尊處優慣了,疼痛還可以憑一時的狠勁忍受,可是無盡未知的黑暗已不是他這個年齡,習慣了安逸生活的人可以接受的了。
他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一腳踩在月嬋兒的屍體上,再次撥動了暗門的機關,暗門重新關閉,卻因為賈河山的身體卡在暗道和床板之間遲遲無法閉合。
“咯——咯——咯”床板一次次的嚐試著閉合,卻因為賈河山身體的阻擋無法關閉,它不斷的擠壓著賈河山的身體,每閉合一次賈河山就噴出一口鮮血,不過幾秒鍾的時間,他就軟軟的趴在床板上氣息全無。
但那身體卻依然隨著床板的運動,不停的蠕動,仿佛一隻巨大的肉蛆,大量的血液也一下下的湧著,濺得滿床都是,整張床榻都被染的通紅,那場景甚是恐怖。
“老東西”也許是對自己的大意極度生氣,蒙麵人氣憤的一掌拍在大理石的圓桌上,圓桌上裂出一條貫穿整張桌子的裂縫。
又凝視了床上的屍體半天,蒙麵人才轉身離開了臥房,回到房外的月門旁。
月門兩側遠遠的已經整齊的站了兩排黑衣人,當蒙麵人出來的時候,黑衣人中為首的兩人同時上前單膝跪地。
“尊主”
“恩,都解決了?”此刻的蒙麵人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威嚴。
“都解決了。一共145口人。陸仁心已在車上。”一個低沉的女聲回答,聲音裏透著狠辣。
“很好,我們的人呢?”
“有一人重傷,兩人輕傷。”
“哦,那是我高估了賈王爺的實力咯?”蒙麵人自嘲的笑笑接著繼續說道。
“這麼輕易的滅門王府似乎對隱藏我們的實力不利,而且我們應該留下點線索才對————你們覺得呢?”
這句話說了很長時間,因為在蒙麵人問出‘你們覺得呢?’之前他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問題。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句話他說的很冷,冷得仿佛不是一個大活人在說話,語氣不像是在問話,倒是像在自言自語。
話一問完,蒙麵人就盯著地上的兩個人,好像是在等他們的回答,又好像是在審視他們現在的反應。
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對自己主子的性格太了解,這樣的話語代表什麼,他們不用想都知道。兩人抬頭看了一眼蒙麵人,眼中都有憤憤之色,隨即又互相對望一眼,隻是一瞬二人就知道對方的眼中想要傳遞的意味是一樣的,他們點頭確認,眼神中盡是果決和堅毅。
“鏘。。。”
“唰。。。”
刀劍齊出鞘,兩人如閃電般射向蒙麵人,左邊的黑衣人身形嬌小,卻極其靈活快速,手持一柄忽軟忽硬的長劍時而急刺,時而側擊,上下翻飛,左右飄逸,有如狸貓般靈動。
右邊的黑衣人則顯得高大的多,甚至比蒙麵人還要魁梧一些。一柄斷刀揮舞的剛猛有力,連綿不絕。而且似乎他的武器並不僅僅隻有一柄斷刀,他的全身仿佛都是武器,都可以攻擊,突然的一個轉身肘擊,緊接著一個側身膝襲,時間和角度都拿捏的極其精準,兩個人圍著蒙麵人一個招式剛猛,直來直去,卻又暗藏殺招,一個輕盈飄逸,閃爍不定,總能在在關鍵時候直取要害,那配合可謂天衣無縫,默契無間。
而蒙麵人依然氣定神閑僅用兩手輕鬆抵擋,雖然在緩緩後退,卻毫無慌亂之色。甚至連神情都顯得不太專注,似乎還在思索著什麼。
三人你攻我防,迅速的就過了50多招,黑衣人還在猛攻,而蒙麵人卻已經不需要後退就可以抵擋。
“盟裏會照顧好你的家人,保證他們生活無憂。”
話音剛落,“嗡”的一聲輕響,接著就是一聲悶哼,就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蹲伏在地,雙眼怒睜,看著身材嬌小的黑衣人,惡狠狠的低吼道。
“胭——脂——熊!”那聲音仿佛蘊藏了無盡的痛恨。。
名叫胭脂熊的女黑衣人冷冷的盯著這個被自己用‘回眸一笑百媚生’所傷的男人完全沒有表情,她隻是緩緩的退開了幾步,負劍身後,卓然而立。
“無畏熊,你也算為我盡忠,盟裏不會虧待你,你安心的去吧”
“不。。”
無畏熊話還才出口,蒙麵人已以快如閃電的速度,近身、奪刀、翻腕,再順勢一帶,話音未落,人頭已經拋飛。
雖然腦袋已經脫離了身體,但是無畏熊那股不甘心的怒氣似乎還未散去,屍體依舊半跪在地,直到片刻後,才緩慢的倒向地麵,抽搐了幾下就在無反應,站在周圍的其他黑衣人依然紋絲不動,默默站立在月門旁,仿佛一個個的人形雕像,也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蒙麵人丟下那柄斷刀,掃視了一眼眾人,最後目光落在胭脂熊的身上。
“你再布置一下”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停頓。
所有人頷首點頭,恭敬無比的目送蒙麵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