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瞎子想證明什麼?會煎蛋?”他氣憤的用力扔掉鍋鏟,回過身,大力的拍打桌麵。
“你做的不錯啊!”她是真的這樣想。
“是嗎?對連顆蛋都不知掉在哪兒的盲子而言,這樣是不錯了,對嗎?”他一臉冰霜。
“你知道?”阿曼達真的很訝異。
“那支鏟子在鍋子裏移來移去也沒有碰到什麼東西,你以為一個瞎子真的這樣不知好歹?人家在一旁看他的玩笑,他還硬要守著那該死、不值錢的自尊在這兒自欺欺人的耍特技?”他咬牙低吼。
“何必這樣咄咄*人?”她抿直了嘴,瞪了他一眼再看向桌上他拿出的幾道食物,“是你自己想證明你行的吧?要不然,桌上的食物要吃也可以,何必自討沒趣的要去煎顆蛋?”
“你總算說出心裏的話了!”都鎮邦冷笑一聲。
“什麼?!”她一臉呆滯。
“你故意看我的笑話!”他冷然的道,無神的眼眸在燈光下似乎也閃著兩道怒火。
“我、我沒那個意思。”阿曼達頻頻搖頭。
他陡地一邊拍打著桌麵一邊朝她的方向移去,就在她納悶的時候,她的手一把被他抓住,“你到底是誰?你根本不是個單純的管家,對不對?小晴究竟想要你做什麼?你這樣激怒我又是為了什麼?”
天啊,她這會兒可是瘦巴巴的耶,他抓住她的地方剛好是手腕處,盛怒的他沒有發覺異樣吧?
“快說啊,我早覺得很不對勁,管家做得很好,但小晴硬要將你塞到這兒來,而你對我的一些私事顯然太過了若指掌了,你到底想幹什麼?”都鎮邦放聲咆哮。
“沒有啊,我隻是氣明明有機會複原,而你卻硬拖著不肯動手術。”她著急的辯解,一方麵也試著掙脫他的鉗製。
“所以,這就是你的目的?”
“什麼?”
“強迫我承認一個瞎子根本什麼都做不了。然後,就可以有理由脅迫我去動那該死的手術,對不對,這就是你們的目的!”
“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麼每次都要這麼過分!”說到這兒,一股不知名的惆悵湧上心坎,她突然有股想哭的衝動,眼眶也瞬間紅起來。
“過分?我哪裏過分了?過分的是你們!我不願意動手術是我自己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強迫我?!”
“騙人。”她大聲斥責,“你真的不願意動手術嗎?你真的就這麼希望讓自己瞎一輩子嗎?你根本不是!你在拿你的眼盲做最後的賭注,你賭你那個女人會不會憐憫你?你賭那個女人會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重新回到你身邊?你卑劣的不給任何人喘息的機會,讓你的兄嫂一直活在愧疚裏,讓那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你的眼盲而糾結著。你自私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自私的為了自己的目的不肯妥協,肆無忌憚的傷害所有關心你的人。這才是你一直不動手術,不肯麵對,不肯承認的原因!”
“住口!你給我住口!”都鎮邦一字一字的從齒縫間迸出話來,口氣中有著迫人的暴烈。
阿曼達瞪著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哈!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你!”語畢,都鎮邦奮力的甩開她的手,怒氣衝衝的轉身離開。
好了。這下子她開心了嗎?這島上隻有他們兩人,如今他對她冷言冷語,這真的是她要的嗎?
姚子奇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踏進阿曼達的家了,可是家裏一直都沒有人。桌麵上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彰顯著主人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
桌上瓶瓶罐罐的化妝品驟然減少,衣櫥裏三三兩兩消失的當季服裝……都在傾訴著主人的離去。
她去了哪裏?問路無門。他打過她經紀公司的電話,對方聲稱保密;他問過她身旁的工作人員,一概回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