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鳴對照餘歡的話已經沒有多大的反應,正如她所想的那樣,他什麼都知道。
也不掩藏他知道的這件事實。
但是曾鳴最狠的不是什麼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最狠的而是讓你處於更深的恐懼之中。
那天,曾鳴什麼也沒說。
把她送回家後,他就出去了。
她站在門口,被風吹得生疼。
好似受難的罪徒,風要將她整個人割的七零八碎。
第二天,她照常去上班,沒有直接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敲響了曾鳴辦公室的門。
曾鳴的辦公室裏已經坐著好一些人,看樣子都是來調查的。
照餘歡微微一愣,在曾鳴的示意下坐在他的旁邊。
在這個時候,他都還不忘演戲。
“曾先生,我希望你能做出做理智的決定。”那個熟悉的聲音,照餘歡記得,昨天電話裏的趙軍。
他們剛才說了什麼,她不知道。
隻不過他們現在的對話好像已經結束,曾鳴點了下頭算是對趙軍的話做出了最後的答複。
趙軍臨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照餘歡,欲言又止的姿態。
辦公室裏很快就隻剩下她和曾鳴兩個人。
曾鳴將搭在她肩上的手收了回去。
戲結束了。
照餘歡看著桌麵上冷卻掉的咖啡,問:“這是怎麼回事?”
“啪嗒”一聲,傳來曾鳴打火機大火的聲音,隨即又將打火機隨意的扔擲在桌麵上。
“想知道?”他漫不經心的問。
她不答,沉默代替她做出了回答。
曾鳴也不在意她沒開口:“剛才證監會的人來提醒我,說公司有人試圖攪亂公司內部製度和合法運作,讓我小心點。”
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從曾鳴口裏說出來,倒像是一件能讓他得意的事情。
她扭頭,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她平靜的問:“誰?”
答案不言而喻。
從讓她去處理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開始,她就早該想到。
曾鳴沉默的和她對視著,悠長的視線裏似乎有很多想要說的話,但都被他無聲的化作了沉默。
他向來知道,怎麼讓別人煎熬。
果然,他沒有如她所願:“還有待調查。”
照餘歡突然笑了。
曾鳴點了點煙灰:“開心?”
“是啊。”
“替你開心。”她笑著說。
那抹笑意,很難看。
曾鳴移開視線:“那倒不用。”
但是她依舊道賀:“恭喜你你贏了。”
曾鳴的臉色這才沉下來,將剩下的煙輾滅在水晶煙灰缸裏,力度又重又狠。
“照餘歡,你覺得你憑什麼成為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