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成汭之死(3 / 3)

認賊作父得官高,

助紂為虐謀陰招。

世間生死皆自作,

惡子卻被賊父梟。

倏忽間又是一年,昭宣帝不敢改元,仍稱天祐二年。全忠決意篡唐,特使蔣玄暉邀集昭宗諸子,共宴九曲池。德王裕、棣王祤等九人聯翩赴宴,全忠殷勤款待,灌得諸王酩酊大醉,即命武士入內,一一扼死,投屍池中。昭宣帝怎敢過問。

朱溫的舉動遭到了唐朝朝臣的非議,他們雖然不敢明著說什麼,但是在背地裏揭露朱溫的野心。白馬驛之禍的經過就從這裏開始了。

三月乙醜,彗星長竟天。占卜的人說:“君臣將會有大災,應該以誅殺響應上天。“柳璨因此對朱溫說:“許多人聚集在一起抱怨、不滿,應該把他們全部殺了以堵塞災異。”

李振在“鹹通”“乾符”二十年間(860年—879年)屢次不第,由是痛恨士大夫,也對朱溫說:“這些官僚自命不凡,說自己是什麼清流,現在將他們殺後投入黃河,讓他們永遠成為濁流。”朱溫在李振鼓動下,於滑州白馬驛(今河南滑縣境),一夕盡殺左仆射裴樞、右仆射崔遠、吏部尚書陸扆、工部尚書王溥、兵部侍郎王讚等“衣冠清流”三十餘人,投屍於河,史稱“白馬之禍”,又稱“白馬驛之禍”。白馬驛之禍的結果就是唐朝的中央政權隻剩下了一個光杆皇帝,連大臣都沒有了。

朱溫之所以要製造白馬驛之禍,是因為他覺得必須要除掉舊貴族才能篡位。在當時的唐朝,舊貴族在中央掌握著朝廷大權,雖然唐朝對各藩鎮沒有了控製,但舊貴族還是名義上的朝廷官員。

朱溫手下的武將和文官都出身低微,對朝廷中的達官貴人有著敵視態度。而朝廷中的舊貴族也嫉恨這些亂政的新貴族。朱溫代表著新貴族,雖然他們出身低微,但是他們手裏有兵權,新舊貴族之間的矛盾最終在白馬驛出現衝突。

朱溫篡唐心急,當下密囑蔣玄暉、柳璨,指日迫唐帝傳禪。偏蔣玄暉與柳璨謀事迂遠,謂必須封過大國,然後禪位,方合魏、晉以來的古製。於是奏請封朱溫為魏王,入朝不趨,讚拜不名,兼充天下兵馬元帥。

不料朱溫勃然怒道:“這等虛名,於我有何用?但教把帝位交付與我,便好了事。”遂拒受詔命,不願受賜。

朱全忠召來兩個積善宮小太監,一個名叫王殷、一個名叫趙衡。這兩人知道朱全忠心狠手毒,來到梁王府,一見朱全忠便跪地磕頭。朱全忠對二人言道:“我朱全忠平日對兩位小公公如何?”

王殷、趙衡伏地言道:“梁王平日對我二人恩重如山,常記於心。”

朱全忠言道:“蔣玄暉前些時候害死九位親王,罪不可赦。欲求二位公公助我除此奸賊,不知二位公公可願相助否?”

王殷奉承言道:“梁王有所差遣,我等自然從命,不知梁王如何除此奸賊?”

朱全忠言道:“明日我令蔣玄暉進積善宮進見皇太後,二位公公便來告知,我定以重罪,誅殺此賊。”

話說次日,朱全忠傳令蔣玄暉往積善宮進見,蔣玄暉未作猜疑,便往宮中。小太監王殷、趙衡見蔣玄暉進入後宮,便趕快報知梁王。蔣玄暉在積善宮隻見何太後與身邊丫鬟未見梁王朱全忠,便站在宮裏等候。不到半個時辰,張歸厚、王彥章領三百禁軍衝入積善宮,蔣玄暉不知緣故,問道:“梁王可曾來此?”

張歸厚道:“蔣玄暉與何太後在後宮勾搭成奸,大亂人倫,我等奉命緝拿奸夫*。”符道昭率禁軍將何太後、蔣玄暉一並拿下,蔣玄暉驚呼:“分明梁王與太後有染,為何栽贓於我?”

張歸厚道:“有人證在此!”遂命人帶上小太監王殷、趙衡,兩個小太監串通誣陷,蔣玄暉是連聲喊冤。蔣玄暉以大逆之罪車裂,何太後被逼懸梁自盡。唐哀帝被迫下詔稱母後與蔣玄暉私通,事發自殺,追廢母後為庶人。新年的祭天也因太後喪及“宮闈醜聞”為由而沒有舉行。

柳璨、張廷範本是朱溫一黨,賣主求榮逼主禪位,朱溫利用他們其實心裏並不喜歡他們。眼看大事將成,乃命人執璨上東門,賞他一刀!璨自呼道:“負國賊柳璨,該死!該死!” 廷範亦被拿下,車裂以徇。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