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的月築悄悄睜開眼看了看眉間緊皺的鍾素又瞄了一眼遠處渾身起息不穩的男人,看來不是兩情相悅倒是一廂情願了。
唉,這世間啊,最多的莫過於癡男怨女了,明明知道不會有個好結果還是拚著一身鮮血最終卻還是滿身淋漓。
連你們正常的男女都這般的癡纏不休更何況於我於木頭這樣的人呢,怕是走到街上都會被吐口唾沫淹死吧!
當真是煩啊!煩啊!
冷宵盯著鍾素不斷遠去的背影恍惚之間似是看到了鍾素越走越遠的情景不由伸手一抓卻是撲了個空,待反應過來,冷宵便又重新恢複了心緒,隻要她沒有成親自己便是有機會的。
人影兩相立,和著喧囂的熱鬧聲卻是寂寞又笙簫。
跑在前頭的黑衣人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笑道,“四公子追了在下這麼久,可是看上在下了?”
雖然顧祁沒想明白為什麼停了下來,不過並不包括自己猜想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聽見對麵黑衣人的取笑聲,顧祁也不落人下的回應道,“哦,雖然我不知你喜歡什麼,可在下卻是有愛慕之人,至於你,閣下張口便是在下,閣下不會好男色吧?”
顧祁話音一落就看見對麵那人身子不由的停頓了一下,就連黑衣人也沒有想到顧祁也是個這麼不愛麵子的人,頓時便被顧祁說的一僵。
緩和過來的黑衣人抓到一個字眼“愛慕”頓時便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哦,四公子說的可是你屋裏的那個小丫頭,在我看來除了臉還能看這身材、脾氣倒還真是不敢恭維公子你的口味。”
聽見黑衣人形容的話顧祁腦海裏不自覺的便想起了這些日子裏的一幕幕,倒與記憶裏的她重合在一起,嘴角不自覺的上挑了一個弧度。
遠處的黑衣人見了顧祁緩緩綻開的弧度,心中微微一愣,卻有覺得理所當然,這可能是不自覺間的相互吸引,若是……,一想到黑衣人心下一歎隨即重新整理好神色,這一次黑衣人沒有直接再廢話而是直接動起手來,對於自己來說早早的便盼著這一天了。
見狀,顧祁也收起了心思專心的對付起對麵的人,這人怕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敵手,想到這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到了南都便不知去向的莫非,那人可也算是自己難得一見的勁敵了,若是不使出全力想贏怕是很難,最多打個平手。
剛剛想到這一陣冷冽的拳風便衝著顧祁俊朗的麵龐直麵而來,顧祁一見側身躲過,就見對麵的黑衣人笑道,“四公子,對敵麵前心神浮亂可是大忌,這一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回應給黑衣人的是顧祁更加凜冽的內力,兩人拳腳相加一時誰也奈何不得誰,頓時兩人就這麼僵持下來。
鍾楚一直沿著藥香尋過來一路走走停停,跟在後麵的宮尚忍不住的湊過去問道,“阿楚,這還有多遠,我怎麼越來越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啊?”
後麵的月木沒有說話,不過眼裏顯露出來的意思卻也很明顯,這個地方一看便是人煙稀少,若是那人想要逃脫接住洶湧的人群豈不更為容易出逃。
“別說話,我感覺到了,離這裏越來越近,馬上就要到了。”後麵兩人相視一眼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走出昏暗的巷道,頓時喧囂的鑼鼓鍾鳴之聲在耳邊響起,沒準備好的三人都被使勁的震了震。
宮尚四處打量了一下,剛要問問鍾楚,極目所至之處便看見不遠的房頂上正有一黑一白打了過來。
“你們快看,那個是不是顧祁?”伴隨著喧鬧的鑼鼓聲也沒有把宮尚的大喊給壓下去,兩人順著聲音一看,果然沒錯。
遠處正在化解黑衣人動作的顧祁似有所感望了過來,恰好望進一雙秋水漾漾的眸子裏,頓時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會遇上鍾楚,一個不留神便被對麵的黑衣人抓住機會狠狠地以氣為劍砍在了顧祁的手臂上,頓時鮮血四溢。
黑衣人順著顧祁的方向看過去,眼見人都到齊了,又瞥了一眼鑼鼓喧天的下麵,頓時拇指食指放在嘴上噓了幾聲,早早埋伏好的人便衝著高台上的人影撲了上去,顧祁見狀神情不由一凜。
而就在近處的三人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直接撲向高台,這時宮尚才開口道,“我就說這裏怎麼不對勁,原來上麵坐著的是陛下,而這裏是陛下在南都的別院,每次但凡私服出巡都會在這裏歇腳,怎麼今日這些人是怎麼知道的?”
聽了宮尚的話,鍾楚不由的看向遠處的顧祁,若是被人陷害刺殺皇帝,這個罪名可不是說著玩的。不過,為什麼黑衣人要在這裏動手,明眼人一看便知顧祁與他們不是一夥的,難道這其中……
不待鍾楚想清楚一個黑衣人便直接朝自己撲了過來,沒有任何內力的自己隻得隨手抓了一個棍子迎頭擋了下來,遠處的二人看得心裏一驚,連忙處理好湧過來的刺客,三人終於彙聚到了一起。
“快,有刺客,護駕護駕。”屬於平桂尖細的聲音在一片動亂當中尤為明顯,一邊小心的護在慶文帝身前,一邊不停的叫人守在前麵維護陛下的安全。
這時眼看時機也差不多的黑衣人見狀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虛晃了一下,轉身便撲向了慶文帝所在之處。
被人虛晃一招的顧祁見狀也立馬追了上去,眼看就要來不及,連忙隨手摘了一片葉子射了出去,剛剛擋開了黑衣人不知何時拿出的劍來。
慶文帝看著朝自己刺過來的劍,內心不禁一陣不甘,難道今日自己便要命喪於刺客之手,不想剛剛刺過來的劍就差那麼一丁點就要刺入慶文帝的心髒頓時便被一片青嫩無比的葉子給彈開了。
回過神的侍衛,立馬圍了上來,顧祁也及時趕到,鍾楚三人也趕了過來,默契的點點頭一起朝著高台上的黑衣人攻了過去。
黑衣人見狀不由露出滿意的笑,接著順勢一跌,其餘的黑衣人立馬像是不要命似的衝了過來,賣了個漏洞,立馬便一閃不見,待顧祁看過去之時已然不見蹤影。
再一看其餘刺客已然咬破了毒藥全部身亡無一生還,本還想帶回去審問的慶文帝無奈隻得吩咐平桂把人全部拉了下去。
這時慶文帝才走上前去看救了自己一命的顧祁,一身白衣通常便會把人想的溫溫如玉偏偏顧祁卻穿出一股冷冽的味道在裏麵,而且經過一場大戰衣裳之上卻無半點血跡,麵對自己也完全沒有半絲怯漏,實在是個人才。
這南都裏麵的公子自己都聽說過,這人倒是從來沒有見過。
想到此,慶文帝摸了摸下頜的胡子,“多謝幾位相助,不然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被擋在後麵的宮尚使勁推開前麵的人一把跑到慶文帝跟前,“宮尚見過陛下,能看到陛下平安無事宮尚也就放心了。”
“哦,原來是宮家的小子,你父親不是說讓你在家好好待著嗎?怎麼跑了出來?”慶文帝定睛一看便見是宮尚不由關心的問道。
被人揭了底的宮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隨即看到被自己晾在一邊的鍾楚他們,連忙繞過剛才那個話題,指著他們說道,“陛下,你可得好好的謝謝顧祁、阿楚和月木,不是他們陛下你這次可真的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