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不知為何,不管怎樣催動體內的蠱蟲,還是沒有辦法感應到她的位置,更沒有辦法去控製她,這個反應,簡直太奇怪了,僅僅是短短的半個月,體內所有控製的蠱術之法,仿佛如同消失了一般,一點都不顯靈了。
楚驚寒閉上眼睛再次催動體內的蠱毒,微弱的高興隱隱傳來,不過片刻,再次一片平靜,什麼也感應不到了。
楚驚寒皺皺眉頭,眼底一片複雜的神色,難道是,是他下蠱的時候,所用的方法哪裏出錯了?
“回皇上,屬下猜想,這整個天下,最想不惜一切代價,從皇宮中帶走皇後娘娘的人,無非是沈離岸了,屬下推測,既然那個離安國的二皇子是和皇後娘娘一同消失的,是不是,那個二皇子其實和沈離岸要有聯係,他前來拜訪我朝是假,來搶皇後娘娘才是真。”
宋阿末想了許久,才小心謹慎的開口說道,畢竟這隻是猜測,又事關離安國和本國的關係,她更需要小心謹慎的才好。
“沈離岸。”楚驚寒眯起眼睛,一字一頓的念了一遍沈離岸的名字,臉上的神色更冷了兩分,緊接著眼底一緊,手中猛然發力,將龍椅一側的金黃龍頭生生扯下,舉在眼前慢悠悠的看,低沉冷然的語氣在整個大殿緩慢響起。
“既然是沈離岸做的,那也說的過去了,我本是想留他一條生路的,既然他如此不知好歹,還敢越宮搶走朕的皇後,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楚驚寒緊緊咬著牙,將手中的龍頭狠狠砸在地上,目光抬起,落在宋阿末身上。
“帶人去安平王府要人,若是不給,便直闖進去,違者立即處死。”楚驚寒看了看整個寬大的金黃宮殿,一雙眼睛微微眯起,帶著滿滿的危險之意。
看來,這場暴風雨,是不得不來了。
“是,屬下立即去辦。”宋阿末重重點點頭,站起身行了個禮,轉身就要出去。
“慢著。”剛一轉身,就被楚驚寒叫住,宋阿末轉身,困惑的仰頭看向楚驚寒。
“記住,務必要保護皇後的周全,把她給我平平安安的帶回來。”楚驚寒摸了摸龍椅一側龍頭斷裂的部位,聲音裏滿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屬下明白。”宋阿末抱拳低頭,低低應允,聲音裏有一分濃濃的保證,夾雜著些許失落,垂下的目光中也浮現起一絲淡淡的落寞,僅此一瞬間,便急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服從的神情。
看了看楚驚寒再次恢複淡漠的麵孔,宋阿末頓了片刻,轉身急速離開大殿,漆黑的背影在巨大的金碧輝煌的大殿中顯得格外渺小,漆黑的身影如同一個小點一般,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漫長的盡頭。
早上的天還是一片蔚藍,陽光明媚,不過一個時辰,天氣已經有些陰沉沉的,一團團陰雲覆蓋住了整片天空,黑壓壓的在頭頂蔓延,仿佛即刻就會有一場傾盆大雨落下。
碧凝抬頭看看陰沉沉的天,撇撇嘴唇,心底不住感歎,此刻的天氣,和她的心情已經如出一轍了,還真是應景了。
踏入大門,抬眼看去,院落中遮天蔽日的大樹下,冬衣漆黑的身影不斷亂舞,手中銀光閃閃的劍不時不時在大樹上擦過,割下一片樹葉,在空中飄飄晃晃,襯托著他靈活的身影,格外好看。
看到他一招一式皆為認真,碧凝不忍心打斷他的練劍,饒有興趣的坐在大門的台階上,雙手撐著下巴,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場練武。
不過片刻,練完一套劍法,手心裏的傷口就開始微微作疼,越來越受不了,冬衣自知不能再堅持下去,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收好身姿,將佩劍插入劍套中。
“啪啪啪……”身後一陣清脆的聲音傳來,冬衣下意識轉過身向聲源看去,院落大門口,碧凝一身翠綠的衣衫,揚起手掌不停的拍著手,一臉崇拜的向他走來。
“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練劍呢,好好看,你的武術一定很高吧,是不是那些專門培訓成的黑衣殺手也不是你的對手?”碧凝一雙眼睛亮晶晶一片,清秀的小臉上盡是對意中人的崇拜。
冬衣嘴角微微抽搐,麵對她如此炙熱崇拜的目光,不自然的移開目光,看向別處。
不過是隨手練習的一套劍法,何談厲害,若真論起厲害,她的那個神秘師父才是真正的高人吧,上次和他狠厲過招,早已看出了秦世傾的不簡單。
冬衣抿了抿嘴唇,腦海中突然湧出一個怪異的想法,若是秦世傾知道他的找徒弟這般崇拜別人,會不會直接氣的吐血身亡。
想到這個,冬衣頓了頓,薄薄的嘴角微微揚起,臉上第一次有了一種惡作劇般的神色,連碧凝都看的呆了一下。
“原來你是會笑的啊,我還以為你從小便不知道該怎麼笑呢!”碧凝看著他揚起的嘴角,像是發現新鮮玩意一般,滿臉歡喜的湊近他的臉,不停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