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傾靜靜聽完碧凝的話,臉上平緩了許多,對這些撲朔迷離的事情了解了不少,心底卻已然震驚不止。
低頭看了看滿眼愧疚的碧凝,舒了一口氣,毫無溫度的聲音緩緩發出。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安平王府和我們之間沒有什麼關係,我們在這裏也隻是外人,你去收拾收拾,再過半日,便隨我一起離開,去離安國。”秦世傾說完,對碧凝懇求的目光視而不見,看著遠處眯了眯眼睛,轉身拂袖而去。
“哎,師父!”碧凝不甘心的叫了一聲,卻沒有達到絲毫的效果,嘟了嘟嘴唇,一張小臉瞬間垮下許多,落寞的神色蓋滿了整個眼眶。
看來師父這次是真的下了決心要帶走她離開了,那麼是不是,從此刻起,她和冬衣分開的時間,就在倒數了?
“唉……”碧凝垂目,輕輕歎了口氣,想起冬衣,眼底盡是不舍,咬了咬嘴唇,突然邁開腳步向冬衣的院落跑去。
高貴寬大的宮殿之中,到處的擺製盡顯奢華,楚驚寒沉著臉坐在最正方的龍椅之上,周身的危險之氣盡顯。
宋阿末靜靜站在他的麵前,臉上一片蒼白。
“怎麼回事,如今是何時,皇後又消失了多久,還有,她到底在哪裏?”低沉的聲音在整個宮殿清晰發出,語氣中冷硬一片,整個宮殿的危險氣息又濃重了一分,宮殿兩側匍匐跪在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們把身體埋的更加低了,一個個都在瑟瑟發抖。
“回皇上,是屬下辦事無能,前日晚上,宮中進了刺客,趁屬下不備之時在房中放了迷煙,也神不知鬼不覺的迷暈了皇上,屬下已經請太醫鑒定過了,這種迷煙,一旦被吸入體內,是需要沉睡十二個時辰才能醒來的,屬下無能,也被下了此等煙霧,再次醒來之時,已經到了現在,隻是,再次長秋宮的時候,皇後已經不見了。”
宋阿末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如實回答,光潔的額頭上開始滲出細細的汗珠,身上漆黑的衣服緊緊貼在後背之上,已然被一層層冷汗打的濕透。
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楚驚寒的神色,宋阿末提起的心更加緊張,心底不住的暗自懊悔,對雲繡的話頗為惱恨。
可惡,她怎麼能那麼輕易便相信了那個背叛女人的話,如今變成了這副情形,那個女人一定是在藥丸裏加了迷藥,才迷暈了皇上,又趁她不防之時將她打暈,利用這個空隙帶走了蘇清歌,可當真是可惡到絕頂了。
“查出來沒有,皇後現在可能在哪裏?”楚驚寒的臉色更加冰冷了,語氣也冷然了幾分,冰冷的聲音在整個宮殿充斥,仿佛每一寸土地,每一個角落都被極致寒冷的溫度凍成一片冰地。
“下人回答,皇後是在前日晚上消失不見的,下人說,皇後娘娘前日晚上失眠,便獨自一人出去賞月,有人看到皇後娘娘失蹤的最後一刻,是和離安國前來拜訪的二皇子在一起……”宋阿末聲音越來越低,說到這裏,頓了頓,再次開口道。“還有一件事,是從前日晚上開始,住在宮中的離安國二皇子,也隨著皇後娘娘一同不見了……”
宋阿末說完,隻感覺全身都是一片冷汗了,若是蘇清歌失蹤她還可以有些線索的話,那麼這個可疑的二皇子莫名消失,倒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了。
若是他和蘇清歌真的是一同離開,並且去了同一個地方,是不是就說明,那個秦世傾和雲繡,以及沈離岸,其實是一派的人,那是不是就可以推測,他作為離安國使者前來入宮拜訪,事實上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讓離安國和本朝和平相處,而是為了,配合沈離岸和雲繡一同將蘇清義帶出去。
宋阿末身體一怔,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臉色越發顯得蒼白,若真的是她所推測的這樣,那麼沈離岸的勢力,便不容小藐了。
“秦世傾?”楚驚寒聽到宋阿末的話,眼底瞬間一寒,手指緊緊捏著龍椅一側的龍頭,語氣中盡是一片冷然,夾雜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怒火。
“是,秦世傾他現在,已經消失了一天一夜了。”宋阿末努力壓抑著微微顫抖的聲音,低低的回答楚驚寒的問題,額上的汗珠一點一點開始增加,慢慢聚集到一起,一滴一滴帶著濃濃的恐懼,狠狠砸在地上。
“這麼說,那個秦世傾,是同皇後一同消失的?”楚驚寒眯了眯眼睛,聲音裏越發危險,一張臉已經從鐵青變成了極致的黑,宋阿末抖了抖身體,恭敬的低低回答。
“是。”
“那麼,他們會去哪裏?”楚驚寒冷然的聲音再次發出,已然是已經相信,秦世傾和蘇清歌一同離開的事實。
當初在會客大殿之時,他一眼便看出,那個離安國的二皇子,看蘇清歌的眼神甚為詭異,他當時隻是潛退了蘇清歌,並未多在意,可如今,不過是短短的幾個時辰,他堂堂一國之君的皇後,竟然會和一個僅有幾麵之緣的陌生男人一同失蹤,並且她的身體內,還埋下了他種的癡情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