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日早晨的陽光沒有那麼刺眼,但仍舊帶著一絲熱意席卷而來,室內空調中緩緩向外吹著柔和的涼風,帶來一陣陣舒爽。
床上的人舒服的一陣嚶嚀聲,換了個方向,向著裏麵靠近了幾分,隻是一動彈,這身體傳來的酸痛感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
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等視線看清楚眼前的景物時,童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S市的度假酒店裏。
一想到昨晚的種種,童芯就有種不真實感,昨晚發生了太多事情,讓她幾乎就要忍不住崩潰了。
回憶起昨晚的點滴,她一張俏臉頓時是羞紅了一片,氣惱自己的沒出息,簡直是要打自己幾巴掌了。
房間裏靜悄悄的,顯然隻剩下她一個人了,牆上老式鍾擺發出滴答的走動聲,在空寂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注目,看來何昱銘早就已經起來離開了。
調整了心情,她坐起了身子,絲柔被單隨著她的動作滑落下來,露出了大片麵積皮膚,白皙滑嫩的身上印滿了青紫色的印記,提醒著她昨晚的荒唐,童芯驚呼一聲,立即是拉過被單蓋住了身體。
簡直是太丟人了!
視線落在床邊,隻見白色歐洲風格雕花床頭櫃上放著幾個盒子,而在那盒子的最上麵,則放著一張紙。
童芯疑惑的拿起那張紙來看,入目處赫然是一張一百萬的支票,這算是對她昨晚表現的報酬麼?
自嘲了下,童芯把支票放到了一邊,然後伸手去打開那幾個盒子,盒子裏放著的是幾套女裝,款式簡單別致,很是大方。
童芯知道這個牌子的衣服,曾經在寢室陸安雅拿的服裝雜誌上看到過,陸安雅對這個牌子的衣服垂涎已久,卻因為超過五位數的天價而隻能唉聲歎氣。
這資本家真是有錢,隨便買買都是五位數的衣服。
童芯抿了抿嘴巴,隨手拿起最上麵的一件,便起身走進了浴室,她對衣服的要求從來都隻是停留在舒服上,就連款式顏色都不刻意挑選。
畢竟,她從小就沒有選擇的權利,從來都是大伯父家的姐姐把小了的,不能穿的衣服給她穿,有時候姐姐不高興了,還要用墨水在上麵塗上幾筆才丟給她。
她幾乎就沒有穿過什麼新衣服,唯一的一次,是她十六歲生日時,奶奶偷偷給她買了一件新連衣裙,卻被大伯母和姐姐知道了,姐姐哭鬧了好幾天,最終以撕爛了那件裙子為結局結束了這件事。
後來,她抱著那件連衣裙偷偷哭了一夜,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穿好看的連衣裙了,她怕看到奶奶和大伯父為難的樣子,怕看到大伯母聲嘶力竭的爭吵,怕看到姐姐表麵柔弱哭鬧,背後趾高氣昂嘲笑自己的樣子。
就連後來她上了高中,開始半工半讀,再也沒有用過家裏的一分錢後,連買衣服都是選的最簡單的款式,生怕又惹來了家裏的矛盾。
從浴室中出來以後,童芯一邊用大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素雅白色的連衣裙,樣式大方不張揚,麵料也是極其舒服。
沒想到這何昱銘人討人厭,挑選衣服的眼光倒是不錯,而且非常的合身,簡直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他對她的身材尺寸倒是很了解。
衝著鏡子中的自己皺了皺鼻子,童芯決定把濕漉漉的頭發快點弄幹,她還記得昨晚何昱銘可是答應了她,今天一早就要送她回B市,她可不想再在這裏多待一分鍾了。
正在房間裏翻找著吹風機,門上倏地又傳來了一陣敲擊聲。
童芯猛然間心裏一驚,不由得想起昨天晚上賀銳衝進門內的樣子,仿佛還在眼前,讓她的雙手不覺間一緊,從桌子上直接抓起了一個玻璃花瓶,緊緊地握在胸前,一雙眼睛警惕的瞧著門口的方向。
如果門外的是何昱銘,他一定會拿房卡自己開門,這樣在門外敲門的肯定不是他,因為有了賀銳的前車之鑒,所以她這次格外的謹慎,隻要對方不出聲,她就當做房間裏沒有人。
敲了幾下,外麵的人似是有些不耐煩了,傳來談話的聲音,“你確定何少就在裏麵?”
“嗯,我特意給了酒店服務員小費,他說昨晚親眼看到何少進了這個房間。”門外的女人信誓旦旦的說著。
“何少什麼時候這麼低調了,居然住這種破房間。”女人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敲在門上的聲音更是加重了幾分。
門外是兩個女人?!
聽到外麵的對話聲,童芯慢慢放鬆了警惕,將手中的花瓶悄悄的放回到了桌子上,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