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羽問道:“六耳大哥,在那東來宗的高手就要打在你身上時,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啊?是預先感知到了那姓張的就在旁邊?”
六耳順風猴道:“本來我是以為突如其來的高手也是為了試探我,正打算硬生生的受下那一掌呢,卻突然感覺到心悸,那當兒我才明白那姓錢的是打算要我的命,差一點就忍不住顯露真實修為相抗。而後的情況,按我的猜測,應該是那姓錢的要殺我的舉動,出乎了窺伺在側的那姓張的意料之外,他氣息有那麼一瞬的不穩當,被我察覺到了,又料定了他不會坐視不理,才強自忍著沒有顯出真實修為相抗。”
鍾羽籲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啊,當時嚇了我一大跳,還以為你想賭那個姓錢的是試探你,不打算出手反擊呢,也虧得那姓張的出手了。不過,他雖是救了大哥你,但我怎麼覺得他似乎很不待見咱們兩個呢?”
六耳順風猴閉目回思了一下,說道:“如果你教訓了一個人的手下,那個人還會對你好臉色看麼?”
初聞此言,鍾羽很是疑惑,正要詢問,恍然大悟,道:“這人就是張達的靠山一府主?”
六耳順風猴點頭道:“不錯,就是他。前些時日我打聽的信息中,有外院十位府主的畫像。”
“哦,原來如此。”鍾羽說罷,扭頭看了看門外,續道:“別人都以為你現在身受重傷,我現在還是出去的好,免得人懷疑。”
鍾羽離開六耳順風猴的房間之後,武田禮貌性的問了一下六耳順風猴現在的傷勢如何了。
而梁師弟等幾個便宜師弟雖然未必十分清楚明白這件事乃是對六耳順風猴的考驗,從中也能夠察覺到一點點的端倪,料定新近入門的六耳順風猴回到外院之後,就應該可以執掌一定的大權了,為了以後有個出路,特別殷勤的關切六耳順風猴的傷勢,顯得巴結諂媚。
鍾羽對此沒什麼想法,隻是不太想和他們糾纏時間太長,隨便敷衍了幾句也就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間。
考驗的事情過後,除了六耳順風猴借口傷勢不輕、少有外出之外,一切都和事情發生之前一樣。
如此又過了三四天,像鍾羽猜想的那般,挖掘元石礦脈的事情才進行到一半,那行監查之職的武田便告知六耳順風猴,說是有另外一個新近入院的問天境中階高手要過來,他和鍾羽可以回外院了。
臨別的時候,那武田還專門說了兩句恭喜,六耳順風猴和鍾羽都懂其意,也懂將要過來的新近入院的高手是為了什麼。
一人一妖回到仙台宗外院,聽到的話也是“恭喜恭喜”四字,這話是張貞生說的。
六耳順風猴和鍾羽都知道這喜從何來,也不能故作糊塗不是,當下謙虛了幾句。
隨後,那三府十廳主張貞生說了三位院長對六耳順風猴的安排。
三府的九廳主在元石礦脈那件事中,被東來宗的弟子圍攻致殘,也就退了下來,現在由張貞生頂上接替,而六耳順風猴則接替了三府的十廳廳主之位。
這讓在仙台宗外院熬磨十數年才得以成為三府十廳主的張貞生心生酸意,不過他一想現在自己還在六耳順風猴這個十廳主之上,心下稍慰,但再往深處一想,過不了多久,六耳順風猴的地位就可能高過他,心情就更加不好了,卻又無處發泄,也沒有再和六耳順風猴說話便離開了。
倒也是,六耳順風猴這樣在危難時刻提拔上來的掌權人,比往日的掌權人上升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如何會讓往日的掌權人爽快呢?
然而這是內院的決定,他這個廳主就是再不爽快,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