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羽沒有一點異樣的將整件事說出來,她本就不怎麼沉重的心思,便又輕了一分,不過想到那如煙影無緣無故,就那麼憑空出現在鍾羽麵前,她心中難免又暗自猜測,是不是如煙影喜歡上了鍾羽?
正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檀傾會如此想,也正合題中之意。
再者,如煙影是亞聖之徒,鍾羽卻也是天定亞聖,並不多遜色,她真的喜歡他,也並不是什麼不可想象之事。
但見得檀傾在那裏站了一會,咬了咬牙,低聲道:“你的事我也不多管,但你想要得寸進尺,那就先問問蕤兒答不答應。”言罷,頓足上天,禦劍走了。
鍾羽一時沒想明白她的話,不由得撓了撓頭。
不過他也是極為聰明的,轉了幾轉念頭,便明白了,心覺檀傾大驚小怪的。但他又暗自想了想自己這幾日來和如煙影相處之際,心中多有旖旎想法,不免暗暗警惕,告誡自己不要得寸進尺,打定主意一等這次事了,也不深究她是何身份,就將她托給雨八荒照管。
依如煙影的說法,雨八荒那是色迷迷的瞧著她。能讓雨八荒動心,那真是罕見之極,兩人男才女貌,也真是良配。
胡亂給雨八荒和如煙影拉了一會兒紅線,鍾羽忽地想到檀傾這一日來的異樣,麵目間雖是依舊清冷淡漠,卻總是做出小女兒家姿態,話也變得多了。
初時他隻道兩年不見,檀傾心性有所變化,但想到自己這兩年來也是愈發默然,甚至有些陰冷,然而現在一見到檀傾,不僅嘴上不老實口花花,而且手上也不老實,就明白了兩年不見不僅對於自己難熬,對檀傾兩女而言也不是什麼好過的日子。
想到此處,他心中難受不忍之際,卻也大覺無奈,此番便是想全盤托出,但想要時刻在一起,也仍是妄想,還需等到自己和檀傾兩女修煉到長生境界才行。
且不提鍾羽無奈的思忖該怎麼辦,也不說雨八荒和如煙影若是知道鍾羽為他倆亂牽紅線,會不會生出殺了他的念頭,卻說待檀傾趕到閭秋蕤身邊之後,閭秋蕤聽得她鍾哥哥就在不遠處,欣喜之下,不等檀傾多說,就拉著她出了正道弟子聚集之地,忐忑的趕往鍾羽待著的山頭。
兩人禦劍急行,這般快到山頭時,閭秋蕤忽地拉著檀傾停了下來,神情扭捏的說道:“清姐姐,當年他一聲不吭的離開,現在又那般誤會我,我……我總是不能就這麼上去跟他私……相會吧?”
檀傾強忍著笑意,說道:“那你想怎麼樣?要不待會讓他不準動,咱們倆上去狠揍他一頓。咱倆行走世間這一年多時間,教訓的登徒子還少嗎?我看也不差他這一個,而且教訓他之後,你再說句狠話,讓他不要再來找你了,你看怎麼樣?”
檀傾這樣明顯的調笑,閭秋蕤又怎會聽不出來,當即撒嬌道:“清姐姐,你不要這樣了,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檀傾想了一會,說道:“要不這樣,待會你假裝不想見他,是我強拉著你到他身邊的,他一見之下,必定大為慌張。他不說很多好話哄你,你就不理他,最後再嚇嚇他,說下次再敢一聲不吭,或者胡思亂想,就永遠不理他。”
閭秋蕤聞言,連道好啊好啊,卻又忽道:“可他若是看我一直不理他,發怒離開了,卻又怎麼辦?”
檀傾杏眼一瞪,道:“他敢!”又道:“你這般可人,他疼你還來不及呢,哪裏會惱你?再說了,以前他有惱過你嗎?”
閭秋蕤緊攥的小手一揮,說道:“他敢!”
“咯咯咯”“嗬嗬嗬”
兩女笑了一會,待閭秋蕤假裝沉下臉來,檀傾才拉著她往山頭落去。